九、向左走，向右走
杨丽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，这是第一次杨丽主动找上门来，冯成大还想看看身后，杨丽大声说：“不要看了，你的秘书没有拦住我。”打开门就直接进去，恨恨地坐在沙发上。
冯成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杨丽这样，赶紧自己给杨丽倒杯水，关上门，还没有等他坐下，杨丽就又大声喊：“冯成大，你这辈子是不是就不要我们娘俩好过？”冯成大一脸的不解，怎么也想不通这句话的来由，刚要张口，又被杨丽拦住了，说：“你看我们碍眼，我们离婚了，可是你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还碍眼吧？”
“雯雯？”冯成大看着杨丽有些扭曲的脸型，大声说。“雯雯怎么了？我又怎么了？”
“雯雯怎么了？是不是你把卓骅弄到黄河地产的？是不是你主动要卓骅带队还给了一批人，还装好人？”杨丽的嘴就像机关枪，嘴里的吐沫星子也偶尔溅到冯成大的脸上。
“这怎么了?我帮助黄河也是应该的，再说我不是害怕女儿受伤害吗？”冯成大一脸的无辜，杨丽看了就冷笑起来。
“怕女儿受伤害？女儿刚和卓骅好，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就把他放到若茵身边，如果不是雯雯这几天不高兴，我还不知道，你可真是个好父亲。”
“我就是看见雯雯和卓骅好才这样做的，你不知道卓骅是有家庭的？”冯成大感觉自己有理了，声音也大了起来。
“我当然知道，还有个女儿，可是那不是婚姻，那个女儿是他和那个美国女孩的试管婴儿，卓骅还是单身。”
一听这话，冯成大在自己得意之作还没有咂过味来的时候，立刻就坐在沙发上上，使劲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。
杨丽很喜欢卓骅，冯成大也是，如果雯雯和卓骅好，可能是他们最后的心愿，可是今天，冯成大又犯了一次错误，尤其是看着杨丽鄙视的眼神，他再也没有了力气，瘫软在沙发上，像个泥人。
杨丽看着冯成大，还是第一次感觉这个男人还有些软弱，虽然从认识到结婚，甚至在床上，冯成大都是脉脉温情，可是在温情后面，杨丽一直感觉到他的坚强，那个时候，在心里她对冯成大是如此的依靠，甚至每一个细小的问题，都要在他的身上找到一个答案，他是她的全部，他下海了，她就支持他，甚至那个时候最困难得只能吃方便面，杨丽都有各种理由来替自己的老公找理由。
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，杨丽在心里一直坚信，因为她感觉到他的毅力，不仅是在床上那种缠绵的持久，更多的是他坚毅的眼神。即使离婚了，杨丽除了心痛的酸涩，也没有看到冯成大的软弱。可是今天，从开门到现在，短短的十分钟，让他一下就老了，无奈地眼神，微颤的唇角，还有拿起香烟的手指，无一不是在瞬间衰老。
杨丽有些可怜他了，就想到志华，他会这样吗？自从那次失误的接触，已经三年没有接触过男人，可是那次误会的销魂一直陪着她，每次夜深，都在脑子里把影像取出来，放在眼前回味，她后悔自己喝多了，记不清每一个细节，甚至自己记不清自己叫喊的理由。可是如果不是醉酒，会有这些记忆吗？
杨丽直起身就走出了冯成大的办公室，看到她的气势，秘书就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，直到看着她进了电梯。
看见了太阳，杨丽眯了一下眼睛，想到雯雯就再也挺不直腰板，就连自己最得意的胸也似乎陷下去，瘪瘪的，没有了生机。
她太想找个人安慰一下自己，以前都是冯成大，可是今天的冯成大也无法解决这场爱，单身了快十年，第一次感觉是如此的无助，她拿出手机，鬼使神差地拨通了志华的电话。
咖啡屋很小，只能容下十几张桌子，角落里倒是清净，杨丽看着志华走进来，就想招呼，可是没有敢站起来，只是远远地招手，也没喊出来，就在嘴唇绕了一圈，又回去了。
志华看见了就过来坐下，笑着说：“校长。”还要调侃，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，杨丽虽然和志华在会上甚至生活中不再尴尬，可是单独接触还是第一次，脸也红了，就小声说：“叫我杨姐吧，没比你大几岁。”
看着杨丽的表情，志华突然有些拘谨，说：“还是叫校长顺口。”他故作轻松，就想聊一些闲致的话题。“最近上演了很多大片，也不知道凌风他们的戏剧能不能有市场？”
杨丽说：“梅兰芳大剧院每天都很火爆，应该没有问题。”她说的很平静，可是把想说的话又给咽回去了。
“我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你。”志华红着脸，勇敢地看着杨丽的眼睛，“如果不是给我机会，我还是个的哥。”
“还是你有能力，再说还是凌风的主张，还有卓骅。”杨丽想到第一次见到他，那个时候还有些厌恶他，可是今天却真想和他诉说一下心事。她喝了口咖啡，长喘了一口气，笑着说：“你觉得卓骅和雯雯怎么样？”
“卓骅和雯雯？”志华没想到杨丽突然问这句，“好呀，我感觉好。”说完了，心理还有些酸，就抬眼看看杨丽，杨丽正看着自己，那眼睛和雯雯一样，眯起来很细，睁开很圆，大眼睛和长睫毛搭配得很好，就如卡通一样。志华看了，不禁有些痴了，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直盯着自己，杨丽也有些不好意思，就低下头，志华感觉眼前的太阳突然就不见了，赶紧收回神来，讪讪地说：“那天看样子他们真的好了。”
“你说他还能和若茵和好吗？”杨丽心理还是想着女儿。志华说：“不可能吧，看那天雯雯和卓骅的样子，应该是恋爱了。再说卓骅和若茵早就分手了，回来也没有见面，卓骅可能是伤透了心了。”
“可是冯成大又把卓骅放在若茵的身边了。”杨丽恨恨地，手里的勺子搅拌得咖啡都溅到桌子上。
“啊？”志华也很吃惊，“怎么会这样？”看着志华的样子，杨丽就对冯成大更加恼恨了，心里不知道骂了他多少遍也不解气，就用手在台布上使劲地打了一下，手疼的就往回缩，志华看在眼里，就想抓起那只曾经摸过的手安慰一下，可是伸出的手到了一半，就放在咖啡杯上，端起来喝一口。
杨丽把这一切都看到了，她真的渴盼那只手就放在自己的手上，她不期望再有那种销魂的行为，放在手上，也就放在心上了，可是眼前瞬间就闪出娜娜，娜娜也就来了电话。
“娜娜，你在哪里？”志华接过后就问。娜娜说马上就要进录播室，想志华了，之后脸上就是笑容，听到娜娜的亲嘴声，想回应一个，可是看看杨丽，就“嗯”了一声挂掉了电话。
有了娜娜的亲吻，志华满脸的春色，笑容也柔和了，杨丽又看到他自然的一面，情绪也就舒展了，浑然忘记了刚才的羞涩，笑着问：“想娜娜了？”
志华笑着说：“想什么想，老夫老妻了。”可是说出来就脸红了，杨丽就“噗哧”笑了，好久没有人想了，每次想一个人却知道那是空的，即使在眼前，感觉到阳光，可是却感觉不到温暖，他怎么没有对娜娜那样对自己灿烂的笑一下呢？
杨丽抬眼看了一下志华，发现他正看着窗外，从这个角落里，正好可以看见透过树影的阳光，几缕偷懒的，就忽略了他的眼睛，看起来却深邃了，直看得这个四十几岁的女人有些心动。
也许枯了很久，杨丽的心思又有些滋润了，看着志华手托着下巴，就真想自己代替一下，心里痒了一下就赶紧羞羞地挪开了，假装咳嗽一声，志华转过头来笑着说：“校长，怎么了，是不是不舒服？”
志华很关切，杨丽感觉温暖了许多，就说：“没有，就是没有睡好。”两个人早就把今天的主题给忘记了，志华说：“您可是要注意一下，虽说你身体好，可是毕竟已经上了年纪。”志华说出口就后悔了，赶紧说：“校长，我不是说你老。”可是有感觉说错了，就低下头，像个女孩子似的来回的掰弄着手，杨丽看得真切，就笑了，有些娇地说：“就是老了，你看看我的手就知道了。”说着就把手伸到志华的面前。
这双手曾经握过几次，可是都是惊鸿一瞥，这么真切的在眼前，志华一眼就看见了那浅色的指甲，和雯雯的一样，正式这指甲，才有了那一夜，他又一次感觉到那指甲扣入肌肉的痛快，还有那握紧自己润滑。
杨丽这几年有些消瘦，可是手还是那样的圆润，修剪整齐的指甲没有修饰，可是那圆圆的指肚就如珍珠般引人。志华的手犹如蚯蚓般向前挪动，每一下都紧张地后缩一下，将要挨着那指肚时，却再也不敢向前。
卓骅必须和若茵见面了，可是一想到李冬临拉着她的样子，心里就酸，酸得直倒胃，可是这一次必须见她，这几天雯雯的电话也很冷淡，卓骅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，想来想去就拽上雯雯到了若茵的办公室，这一次又被卓骅猜中，这个大公司的老总真是闲，在若茵的办公室正在天南海北的聊天，若茵每天都在会议室参见培训，今天怎么了？
卓骅和雯雯进去，就笑着说：“孙小姐，我能不能打断一下你的谈话？”若茵站起来说：“当然可以，李总，您能到会客室吗？”李冬临看了一眼卓骅，微笑着走了出去，就如一个得胜的斗士，就连卓骅身边的美女都没有看一眼。
“孙小姐。”卓骅故意把这个称呼说的很清晰，看着雯雯微笑着和若茵打招呼，心理就纳闷，她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呢？“最近的广告版面还有吗？”
“有，可是都安排满了。”若茵拉着雯雯的手，也坐在沙发上。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“全撤下来，重新安排。”说着就从包里取出一叠子照片，“这次和天下城面对面，我们虽然小区内的景致很好，可是比他们贵了一千块，这样可是不好销售，所以要打明星牌。”
“明星牌？”若茵接过照片一看，“呀，这可全是明星，人家会有肖像权的。”卓骅看了看雯雯，笑着说：“这就不用你管了，星期六是我们的开盘日子，虽说开盘的仪式都很好，可是缺少吸引人的东西，这次冯先生给了你一个大订单，旗下的艺人每人一套，还要亲临现场，我们必须在这两天把广告打出去。”
“太好了！”若茵有些失态，站起来就拉着卓骅的手紧紧地握着，浑然忘了雯雯就在身旁。卓骅看了一眼雯雯，赶紧说：“这些都是冯先生做的，我只是执行人而已。”就松开手，赶紧把手放在雯雯的手上。
若茵一眼就看见了，赶紧装作迷了眼睛用手揉着眼眶把到了眼角的泪水擦掉。然后就对着门口喊小周，交代一番又笑着回到茶几旁。
“雯雯。”若茵拉着她的手，微笑着，“看到你和他在一起，真的替你高兴。”雯雯就羞得脸红了，看了看卓骅，就说：“就是不知道心是不是在一起。”
“怎么不在一起？”若茵拉起卓骅的手放在雯雯的手上，“星期六你们可要一起来，不要让卓骅耍单儿，你没看见那一群美女？”说着就冲着卓骅笑着，可是眼里的泪花再也忍不住，就回过头，卓骅看见一颗泪珠就落在茶几上。
雯雯就站起来，拉着若茵就在屋子里转着，笑着说：“姐姐，你可是真神气，这么大的办公室，还有这么大的企业，真是难为你了。”看着墙上的楼盘图片，雯雯就一个个称赞着，到了办公桌旁，雯雯就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，来回地转着，笑着说：“真是舒服。”话还没有说完，就看见办公桌的夹层上一张合影，正是卓骅和若茵。
雯雯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可是很快就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，站起来就又去看窗台上的茶花，几个苞已经展开了，若茵就笑着说：“真香，不怨古人说：‘清香随风发，落日好鸟归’。”雯雯虽说学的是外语专业，可是对李白的诗句还是有了解的，就顺口接下：“愿为东南枝，低举拂罗衣。无由共攀折，引领望金扉。”若茵就拍手，对着卓骅说：“真是才女，我记得两句还是因为有茶花才查的，没想到雯雯真是了不起。”
雯雯看着卓骅，脸就红了，用手撩拨了一下嫩枝，笑着说：“若茵姐姐，这就是能够吃得茶叶吗？”若茵笑着说：“不知道，看样子还真得去学学，如果养茶花还能省茶叶那就好了，我这屋里就养个十来盆，你的茶叶也有了。”看了看卓骅，“当然还有你的。”
李冬临在会客室做得久了，就探头探脑地进来，一听大家在说茶花，就推开门说：“要说茶花，我最喜欢陆游的诗句：‘雪裹开花到春晚，世间耐久孰如君？凭阑叹息无人会，三十年前宴海云。’”
卓骅没想到这个公子哥的人物还不是白来的，就微笑着再一次和他握手，心里也不服气，就说：“可是我更喜欢司空图的一首？”
雯雯天真地说：“那一首？没想到一个茶花就引起你们男人的兴趣，你们不装硬汉了？”
“景物诗人见即夸，岂怜高韵说红茶。牡丹枉用三春力，开得方知不是花。”卓骅得意地吟诵着，若茵在雯雯的身后，一看见卓骅的坏笑，心里不禁有些甜意，她就喜欢他这种神情，曾经对他的有些不求上进的态度有些微词的心态，经过三年的相思，早就不见了，尤其是三年的商业，表演的成分太多了，就如戏剧，她更加喜欢自然的生活，好久没有看见这种自然，就如春风拂柳，没有云袖的花样，可是拂在水面就感觉是春天了。
若茵看了一眼李冬临，这个通讯公司的总裁总体来说还是有水平的，比他的老子要高明些，可是每次看见一大束玫瑰放在自己的面前，就好象看电影，三年了，李冬临就没有放下那道具，卓骅从来没有这种道具，看时看见了他那种坏笑就足够了。
李冬临还想显示一下文采，可是在心里转了几圈也没有想到比“牡丹枉用三春力，开得方知不是花”更来劲的，就讪讪地笑着说：“若茵，你要是养茶花，明天我就给你弄几盆极品的来，绝对不比金庸的小说里说的什么‘十八学士’差。”
雯雯一听就高兴，连声说：“好呀，好呀，有个有钱的男朋友就是好，我的茶叶也有了。”就又拉起若茵的手，指着窗台上的空地，“这里，这里，那里，都摆上一盆，如果还多，就在地上，再多了就给我几盆。”
若茵心里一酸，知道雯雯指的是什么，就微笑着，卓骅看在眼里，也不是滋味，就对劳李冬临说：“我可否代若茵请你办一件事。”
“说吧，只要是若茵的事情，我都答应。”李冬临挺直了腰板，卓骅说：“你很容易办到，就是河畔花园每户一个吉祥电话号码，网络线路都有了，都是您给办的。”
“每户一个？”李冬临有些犹豫，“哪有那么多？”
“嘿嘿嘿。”卓骅冷笑了几声，也不说话，李冬临一听就如刀剑刺心，立刻就说：“好，保证每户都有8和6。”没等他把话说完，卓骅就对若茵说：“把这一条也打进广告里。”
若茵微笑着看着这两个男人，有赶紧对雯雯说：“你可是要抓住了，你没看见脑子一转就是鬼主意？”
雯雯对着若茵的脸说：“别人我是不怕，就怕……嘻……”李冬临一听，脸就像茄子一样。
有了李冬临，说话的气氛也好了许多，等到雯雯和卓骅走出门，李冬临还黏糊在若茵的办公室。在路上，雯雯还对卓骅说：“李冬临可是追了若茵三年了，若茵可是一点都不动心，是不是还想着你？”
“雯雯，我们早就成了过去式。”
打开门，枫景花园的房子已经好久没有住人了，可是还是很干净。雯雯说：“我经常过来打扫一下，就是冰箱里没有东西了。”关上门，就把卓骅按在沙发上，然后一下就坐在他怀里，搂着脖子就亲。
“早就颤了，可算是没人了。”雯雯边亲边说，“看着若茵看你的眼神，我都快被醋淹死了。”咬着卓骅的嘴唇就轻轻地往长拉伸，卓骅只好跟着她往前探头，雯雯就慢慢地躺在沙发上，两手一揽他的腰，卓骅就趴在她的身上。
看着雯雯微闭的眼睛不停抖动的睫毛，卓骅就轻轻地亲了一下，洁净的脸上少有脂粉，红润的嘴唇引得卓骅就在上面流连忘返。
晚霞就如淘气的孩子，就悄悄地探进头来，把眼光就在沙发上掠着，一看到两个人亲热就再也不舍得挪开，看着卓骅笨拙的样子，恨不得自己冲上前，在浑圆的胸前戏耍。
雯雯用手碰了碰卓骅的腰带，卓骅也不明白，还在山谷里寻觅，听着雯雯的呻吟，就如琴声，手指也淘气了，就轻轻地拨弄，还想把那曲调调得高昂些。
阳光也有些羞了，就渐渐地阖上眼，月色却趁机出来，看了一眼就赶紧躲进了云层。雯雯的声音有些大了，卓骅也似乎受到了鼓励，马上就把一个成熟的男人所有本事都使出来，就在五线上开始谱曲，时高时低，时急时缓，就在那洁白的纸上来回的穿梭着。
雯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睁开眼，浑身软软的，卓骅却早就把咖啡煮好，笑着说：“你的屋子只有这东西，我在美国用的熟了，就只好代茶了。”看着双手端着的热气腾腾的咖啡，雯雯就直起身子要接过来，有赶紧趴在沙发上，用手捶着就说：“你真讨厌，看着人家这样。”
卓骅就笑着转过身，说：“穿衣服吧，我不看。”雯雯立刻就站起身有赶紧趴下，看着卓骅一直转着身材缓缓地站起来，然后立刻就套好上衣，又赶紧穿上裤头，才小声说：“好了。”就把身子倚在沙发背上，接过咖啡，还把两条细长的大腿故意地搭在茶几上，用勺子慢慢地搅拌着。
浅浅地喝了几口咖啡，雯雯对卓骅说：“若茵还喜欢你。”这声音很低，卓骅听了却不禁心里一颤。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，雯雯就笑着说：“心又动了？”就站起来，温柔地圈住他的腰，小声说：“你会离开我吗？”
“她的桌子夹层有你和她的合影，我看见了，不想隐瞒你。”卓骅又是一颤，雯雯也感觉到他的心跳有些加速，就又说：“你是不是又想她了？”
卓骅摇着头，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定还是肯定。
若茵学会了钢琴，这是她三年唯一的乐趣，李冬临的所有晚上约会几乎都被她拒绝了，鲜花都没有到院门口，就扔在垃圾桶里或者顺手给了别人，她习惯了志俊的弄花和自己琴声。
“若言琴上有琴声，琴在匣中何不鸣?若言声在指头上，何不于君指上听。”若茵轻轻地就说出声，看着自己的手指，他能懂自己的琴声吗？
连续几天的《梁祝》，志俊都听腻了，今天更是乱了，自己弄兰草的剪子都差一点把花苞剪掉，就进了屋，笑着说：“姐姐，今天是怎么了，这琴声可是乱成一团。”
若茵尴尬的笑了笑，打趣着说：“快去弄你的花草，姐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，管好你的齐欢就可以了。”
“还齐欢呢？”志俊说的很平淡，可是语气还是有些愤懑，“她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上次不是和你一起看的芭蕾吗？”若茵停下手里的按键，转过身来，看着志俊有些疲惫的脸，就拉着志俊到了沙发上。
“她天天忙，我已经快两个星期没有见着她的面，让她搬过来住，老是不同意，我去了几次清庭，也不见她。”志俊说起来很轻松，到不像见不着恋人的着急样子，若茵就笑着说：“是不是你们在追求距离美？”
志俊也不回答，喝口茶就笑着说：“姐姐，上次你没去，真是可惜了，李娟红的演出真是棒极了，我现在已经成了她的标准粉丝，可是她却很少演出，我打听了很多人，都说她准备在幕后了，她才比我大两岁，为什么呢？”
“嗨，志俊，一个女人的心思可是很难理解的。”若茵就想到自己，如果志俊真的接管公司，自己还能回到学校做老师吗？
“你知道吗，姐姐，我好像对李娟红很熟悉，就像认识了很久，你说我能请她吃饭吗？”若茵一听，有些一怔，难道弟弟真的玩票玩到这种痴迷的程度？
“你当然可以请，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。”若茵一直就想让志俊振作起来，就鼓励他，叔叔的病让这个活泼的青年似乎没有了斗志，若茵每次看到他在花草前，心理就有些难过。可是今天这句鼓励，若茵没想到志俊竟然跳了起来，大声说：“好吔，姐姐同意了。”就如孩童般地跳过沙发就到了院子，连若茵的叫唤也听不见，就在花草上挑拣着，不一会儿就选了几盆，放在一起就仔细端详，嘴里喃喃地说这样不好，那样好，若茵站在身后也没感觉。
若茵美美地睡了一觉，这一夜，谁也没有梦着，早晨起来就梳妆自己，看着镜子，满意地笑了笑，就直奔河畔花园。
没想到卓骅来得更早，雯雯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，若茵就笑着上前，刚要说话，就看见晓娜，赶紧撇开卓骅，就拉着她的手说：“嫂子，可是很久没有看见你了。”
晓娜有些羞涩，看见若茵还有些扭捏，低声说：“是呀，你可是公司老板了。”看着晓娜身边的女人，就笑着问：“嫂子，这位是谁呀？”
“小蚕，和我一起开个小超市。”若茵就大方的上前拉着手，“真漂亮，就如电影明星似的。”小蚕笑得很勉强，今天还是特意穿了件很贵的衣服，可是一看雯雯和若茵，就有些自惭形秽，就躲到晓娜的身后。
卓骅看着她们招呼过后，就拉着若茵到一旁说：“我对房子的价格最低权限是多少？”若茵看了看远处的雯雯说：“你要买？”
“不是，能打几折？”卓骅看着若茵，那眼神有哀求的意思，若茵笑着说：“如果少就可以送给你。”
“不是送，要不就成本价吧，说吧。”卓骅指了指晓娜，“她们在北京没有住处，钱都撂在超市里了，能不能便宜，可是不能送，要不她们是不接受的。”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尊，若茵知道这个理，就笑着说：“六折，你决定吧。”又看了看雯雯，就赶紧过来，笑着说：“吃醋了，小美人？”雯雯就说：“吃醋也是你先，我是候补的。”若茵拿出成熟女人的笑容，有些娇滴滴地说：“妹妹，这次可是谢谢了，还搭上了你，要不你们肯定还在床上。”
也不等雯雯说话，就去招呼公司管理副总，询问开盘典礼事宜去了。雯雯还在琢磨这句话，过了一会儿才笑了起来。
奥运会前的北京房地产可是热得不得了，正对着的两个楼盘的售楼处也是各花心思，天下城的售楼处就如把长城搬到现场，气势宏伟，河畔花园却有些江南特色，尤其是门前的明河，几株棕榈在北京就显出些娇小和秀气。
虽然才是七点多，为了排队，看楼的人已经在两个小区的中间聚了很多，从这个进去，又从那边出来，真是有些左右为难，正在这时，只见一队汽车从远处开来，走进一看，虽然车是各种各样，可是那上面的标志却是耳熟能详，奔驰，宝马，甚至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，还没有停下来，就差一点被围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