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、爱里的泪水
已经有半年没有见晓娜，即使晓娜看福满，志华也是把福满交给陈桦或者昕画，就在老四合院里。晓娜的地址是昕画给的，她们混得不错，可是到了地方，志华顿时伤感起来。
晓娜租住的是一间平房，就如小蚕刚到北京一样，拆迁和房子可是将近一百多万，为什么不住的好一点？志华猜疑着推开院子的大门，就看见一个妇女猫腰在洗衣服，后背也露着半截，肥腰的肉就如一个泳圈。
“晓娜在吗？”志华轻轻地问，看着满院子的脏水，心里真的就有些疼起来其，恨不得见着晓娜就把她给背出去。
“你找晓娜呀，晓娜上班去了。”泳圈回过头一看，“是你呀，你这个陈世美，出了名就休妻，真不要脸，还有脸上着来。”说着就把手里的水盆往院子泼水，溅了志华一裤脚，志华只好跳着脚就往外跑，泳圈就骂骂咧咧关上门。
志华无奈地摇头，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孩，就上前问，孩子说的不太清楚，可是志华到底知道了大概，就直奔清华大学的东门。
志华是的哥出身，对于双清路和清华东路的状况很是了解，那是收垃圾的大本营，晓娜在那里开个小超市，不会是收破烂吧？志华心急如焚，很快就到了，把车停好，就在四周寻找。
这一带，志华很熟悉，以前的老超市也不进去打听，看着十字路口的南面一个招牌很小，可是远远还是看清了“小蚕豆”三个字，就过了马路，走到跟前。看样子是新开的，招牌还是很新，里面人很多，志华就进了去。
收银台排了很长的队，每个人都里都拎着一篮子鸡蛋，志华心里想：“鸡蛋肯定又涨价了。”就在超市里来回的走着。超市有几百平米，货物很全，服务人员很热情，不时地问志华要什么，志华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见晓娜，就笑着问一个小女孩：“朱晓娜在吗？”
朱晓娜是晓娜的全名，小女孩一听就笑着说：“您找我们总经理？”
“总经理？”志华真的很吃惊，他还以为晓娜就是打打工，自己办个超市可是意外，就点点头，小女孩就笑着指着一个门口说：“你到了那个门口，喊一声，就有人出来了。”
志华刚走到门口，就听见了晓娜熟悉的声音：“快点，鸡蛋都空了，你怎么还站在这里？”晓娜头也不抬，就把一箱子鸡蛋递给志华，志华接过来就走，把鸡蛋放下又回到门口，看着晓娜还在忙乎着，心里就更疼了，小声说：“苦了你了。”
晓娜随口说：“苦什么，不都是苦出身？”可是一听声音太熟悉了，就缓缓地抬起头，惊异地说：“是你？”
晓娜招呼了一下其他人，就领着志华进了一间办公室，说是办公室，其实还摆着很多商品，只有一张桌子上摆放着电话，晓娜笑着说：“挤吧点，没办法。”
志华上前就拉着晓娜的手，小声说：“你受委屈了。”晓娜挣扎了几下，看着志华抓得很紧，也就任凭他拉着，说：“不要这样，会让人家看见。”
“你是我老婆，看见怎么了？”志华大声说，生怕别人听不见，晓娜一听脸就红了，小声说：“我们已经离了。”
“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。我想通了，晓娜，你是为我好，我误会你了，这半年来，我还是想你，我还是爱你，儿子也离不开你。”志华就像机关枪一样，脱口而出，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，可是晓娜听了却平静地说：“都过去了，志华，真的，是我对不起你，我不配你。”
晓娜说着，眼泪就下来了。志华说：“我错了，原谅我吧。”晓娜哭着说：“不是你的错，真的是我的，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志华拉着晓娜的手，摇晃着说：“你原谅我吧，我已经想通了，无论你怎样，我都要你。”说着就一把搂住晓娜，嘴还往脸上贴去。晓娜挣扎着躲开，哽咽着说：“志华，你就别勉强了，这半年我也在考虑，恐怕我们真的就……”志华一听，赶紧捂住晓娜的嘴，跑着出去，就从门后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鲜花，一束白色的玫瑰，单腿跪在地下，声音颤抖着说：“晓娜，原谅我吧。”
晓娜何尝不想，可是这半年自己真的想了很多，包括开这个超市，把钱都花在这地方，就是想让自己有自己的想法。
看着志华的样子，晓娜忍不住就抱着志华哭起来，然后把志华扶起来，哽咽着说：“志华，我真的好感动，我已经知足了。”
“你答应了？”志华有些欣喜若狂，把花扔到一旁就要抱晓娜，可是晓娜摇着头说：“不可能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难道你有了新的男人？”志华的眼睛都红了，晓娜摇着头说：“不是，我想通了，能不能让我静一下，我已经在迷茫中过了十几年，我现在想自己给自己一点生活方式，好吗？”
“你说和我在一起十几年都是迷茫？”志华一听就懵了，“难道你不爱我？难道那个家没有给你安全感？”志华一连串的问号，让晓娜有些不知所措，这句话可能真的有些伤害他，可是晓娜过了片刻却平静了，笑着说：“志华，我说了你不要生气，可是你知道我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？”
“怎么过来的，难道让你受委屈了？”志华看着晓娜，眼里更红了。
“我离开马有成，我看到你就如看到了救命稻草，我不想离开北京，你娶了我，还花了那么多钱把户口办到北京，我满心对你都是感激。我感觉你就是我的天。”
“你感激我，不爱我？”
“我可能不知道什么是爱，结了婚就进了四合院，你知道那个院子都是北京人，同龄的除了大学生就是白领，即使昕画也拥有自己的几间房子，我呢？”
晓娜说着就激动起来。“我什么也没有，虽然他们对我都很好，可是我知道因为是你媳妇，如果不是你媳妇，他们会对我好吗？”
“可是院里的人没有一个歧视你的呀？”
“我知道，他们都很好，可是我自己却不能不想，有了福满，我才感觉自己有了盼头，我儿子好歹也是北京人了，就天天盼拆迁，我不想天天看见这些熟悉的面孔，我觉得我和马有成在一起很舒坦，他就是房管老板，没文化，周边的人也都是，可是和你结婚却心里有着那样的环境，一下就把我打进下层。”
“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不对，可是我一看到他们的笑脸，就好象是嘲笑我，嘲笑我的口音，我就尽力学北京话，可是学成了，骨子里还是川妹子，别人都夸我漂亮，可是我恨不得自己丑，我一听别人说外地人，就感觉是说自己，这种滋味你知道吗？”
“我真的不知道，咱们现在已经不住在一起，我们买一个大房子，离得远远的，好吗？”志华急切地说。
“不可能了。”晓娜摇着头，“看到你对我好，我就想到马有成，我恨我自己，不能把我的第一次给你，我知道你和小蚕的事情，可是我不能吱声，就让小蚕弥补自己的过错，你知道一个女人看着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心情吗？”
志华没想到晓娜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，自己还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呢，就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脑袋，说：“晓娜，原谅我好吗？”
“我早就原谅你了，可是我不能原谅自己。每一次你和小蚕在一起我都在心里责骂自己，为什么我不是处女和你认识，为什么自己和马有成发生那样的事情？”
晓娜擦了一下眼泪，已经是泣不成声。志华看着晓娜，脑子里一片空白，不停地说：“为什么？为什么？”
晓娜平静了一下，说：“这些日子，我就想，我为了爱你，把自己都放弃了，没有了自己任何想法，只要是你好，你喜欢，我都愿意，可是也许是老天作弄人，马有成又出现了。我真的感谢他，如果没有他，我还活在感激和自责里，志华，真的对不起，我一直努力爱你，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什么？”志华突然醒悟过来，这么多年，晓娜一直没有爱自己，只是感激。“这就是我要找的爱？”
志华咆哮着就像一头豹子，刚要打开门往出走，却听见一阵悦耳的笑声，“咯咯咯咯”就进来一个女人，边推门边说：“看看谁有这本事，把我们总经理给关到办公室不出来？”
门一打开，两个人都呆住了。
“小蚕？”
“志华？”
小蚕很快就镇静下来，笑着说：“小蚕豆，小蚕就是我，晓娜姐姐的小名就是豆豆，当然就是小蚕豆了，哈哈哈。”可是还没有笑完，志华早已经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。
志华开着车，有些六神无主，十几年的爱情成感激，同床共枕的老婆不爱自己，志华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，如果还是的哥，他可能就寻找那些伙计们痛哭一场，可是现在自己连哭的地方也没有。
日头有些火辣，刺得睁不开眼睛。志华四处打量一下，竟然到了娜娜的小区，就停车进去，保安就要登记，志华就和保安对峙起来。知道了哪一户，保安也不理志华，就拨通了电话，娜娜正好还没有出去，就赶紧出来把志华接进去。
娜娜本来是想埋怨他，可是看着志华怒气冲冲地样子，就知道有心事，就微笑着说：“谁有招惹你了？”
志华也不说话，看着酒柜上的酒，也不管是什么，打开了便“咕咚咚”喝了起来，娜娜还没有醒过寐来，半瓶酒就不见了，就赶紧躲过来，大声说：“你这不是糟蹋自己的身体吗？”
“我这还是身体吗？”志华有些气急败坏，“我就是行尸走肉，连自己身边的人不爱自己都不知道，不是白痴吗？”志华上前就去夺酒瓶子，娜娜就躲闪着，几下就倒在沙发上，志华顿时就大哭起来。
娜娜有些发懵，就小声说：“怎么了，难道她没有答应你？”
“岂止是没有答应，她就根本不爱我，她不爱我！”十几年的爱终成空，志华顿时感觉空空的，看着娜娜手里的酒瓶，立刻就抢过来，对着嘴，又喝了起来。
“就醉死你。”娜娜看着一瓶酒空了，也不管他，就坐在一旁生气，志华却一歪头就倒在沙发上。
“志华！”看着志华嘴里都吐白沫，娜娜真的着急了，叫了几声也不见动静，刚要转身去打电话，志华一翻身就开始呕吐起来，娜娜急得都哭了，看着志华难受的样子，就赶紧拨通了120。
“真难为一个女孩子。”卓骅淡淡的说。
“岂止是难为，娜娜在医院里守了我一给星期，医生说如果抢救不及时就会有生命危险。”
“你喝得太多了，哪有那么喝酒的。”卓骅说。
“可是一段浪漫的爱情就开始了。”凌风微笑着。
“你还笑？”志华狠狠地打了凌风一下，“我从鬼门关走了一遭，有些想通了，也知道了爱情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怎么回事？”卓骅往前探了探身子，凌风笑着说：“还不是卿卿我我，你恩我爱。”
“我第一次感觉到眼光就有爱，第一次感觉到拉着手也能心跳加速的情形。”志华说着还有些冲动。
“你和我晓娜嫂子拉手就没有心跳加剧？”卓骅又坏笑了，凌风赶紧拽了拽他的衣角。
“是有心跳加剧，那是我自己，和娜娜拉手我能够感觉到她的心跳，她看着我的眼神我能感觉到浓浓的爱意，她不会熬汤，就自己学，还亲自喂我，给我擦身子，我真的掉进蜜窝了。”
卓骅说：“看把你臭美的，显摆什么？”
志华说：“岂止是臭美，我还感觉到做…那件事是如此的美好。”
“啊？”卓骅就取笑说：“哥哥，你可是给我丢死人了，不要说没做过，我干儿子可是怎么出来的？”
“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两个人的美好，那才是爱。”志华的眼神又回到往事上了……
娜娜微笑着看着志华，这是从医院回来娜娜第一次这样看他。志华的目光很温暖，也感觉到娜娜的眼神热度，志华拉着她的手，不说话，可是眼睛却没有离开。
志华和娜娜的一年多的时间，几乎每次登台都是腻在一起，可是从来没有感觉到这种温暖，也许是自己就没有接纳这种温暖，这回，志华把自己的所有门扉都打开了，感觉胸膛都是暖暖的。
“怎么不说话？”娜娜小声说，“在舞台上的贫劲儿怎么没有了？”
“你知道我在说话，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。”志华微笑着，生怕声音大了就把那温暖惊吓着。
“你知道我说什么吗？”娜娜一手解着志华的口子，一手就在他的脸上抚摸着，摸到嘴唇，志华就张开口含进去。
娜娜呻吟一声，闭上的眼睛有赶紧睁开，看着志华胸前的胸毛，就用手捋顺着，一根根，就像清晨的少女梳拢自己的秀发。
志华坐起来，倚在床背上，把娜娜揽过来，轻轻地亲了一下，小声说：“我给你脱衣服好吗？”
娜娜也不说话，就微微地闭上眼睛。志华一看就情不自禁先吻了一下，解开胸前的纽扣，看着雪白的胸，就在上面亲，一直亲到胸罩上，就把舌尖探进去，娜娜就伸手在背后解开，把乳房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。
那心跳“砰砰”响着，志华似乎听出节奏，就如在空谷里喊着“我爱你”的回音，志华就在心里也喊着：“我爱你！”嘴唇不自觉就有了嘴形，娜娜就小声说：“我知道你在说话。”
“我在说什么？”志华一问，娜娜就羞涩了，把脸又贴在胸膛上，小声说：“我爱你。”志华一听，就张开怀抱，大声喊：“我爱你！”整个屋子都充满了，却没有发现刚才张开双臂，却把娜娜差一点推到，就赶紧又抱在怀里，连声说：“我爱你，我真的爱你，我爱上你了，怎么办？”
娜娜说：“你说怎么办？”志华突然就站起来，上身是赤裸的，裤子已经早就脱掉，只剩下一条内裤，站在床上，就深情地说：“娜娜，我爱你，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？”
娜娜一看就“噗哧”一笑，上前就拦住他的腰，把脸正好贴在内裤上，小手就在上面抚摸着，小声说：“就要我呗。”
志华一听就喊叫起来：“娜娜，我爱你，爱你一辈子！”娜娜还是温柔地抚摸着，眼泪却掉下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志华蹲下身子，“不高兴了？”
“我高兴，我高兴。”娜娜扭动着身子，“我真的高兴，我早就爱上你了，可是我不敢说。”
“你说吧，我喜欢听。”志华用手托着娜娜的脸，娜娜就羞羞地说：“我也爱你。”就赶紧低下头，却正好碰在志华的下面。
志华这次很正经，单腿跪在床上，手放在胸口上，深情地说：“娜娜，我把心交给你了，要吗？”
娜娜早已经激动地热泪盈眶，把手按在志华的胸膛上，小声说：“我要，我要！”
志华的眼泪掉下来，可是手却没有闲着，就如剥葱一样，把个娜娜剥得光光的，就看，从脚看到头，又从头看到脚，娜娜就羞羞地说：“还没有看够？”
志华也不说话，就拿起脚开始亲，每个脚丫都不放过，娜娜开始还痒的“咯咯”直笑，后来就喘息急促了，浑身都是颤抖的，似乎每个细胞都跳跃着，间次地撞击着志华的舌尖。志华胸中的火焰似乎也从手上传过来，点燃了自己，烧得自己禁不住就扭动身体躲闪，把每块肌肉都挤出水来，还不能把那火焰浇灭。
志华看着娜娜身体上的汗珠，就亲的更加来劲儿，似乎每一颗汗珠都是爽口的露珠，就一颗颗含在口中，娜娜似乎也听到肉体的震颤的声音，就配合着呻吟起来，志华就毫无顾忌地亲着。
亲到痒处，娜娜就呻吟大了起来，志华却不管不顾，从来没有的尝试就有些生硬地舔弄着，弄了一脸水也不在乎，志华还是第一次有了这种调情的感觉，每次都是直奔主题的疯狂现在成了一条耕牛，梨了几遭地还没有抬起头来。
娜娜早就像烧开的水，沸腾得打着滚儿，看见老牛，就顺势牵着饮水去了。
水乳%交融，窗外的太阳已经西下，志华喘着粗气说：“娜娜，这是我第一次感觉这样美好，我是不是已经疯了？”
娜娜就小声说：“不是你疯了，是我。”说着就倚在他的胸膛上，挂着水珠的乳房有些冰凉，可是志华却感觉暖暖的，深情地就又亲了一下。
“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。”卓骅打趣着，凌风也哈哈笑着说：“我兄弟的春天也来了。”志华也笑了，卓骅还想说什么，电话就响了。
“真是个情种，才回来第一天，刚买的电话就有人打。”凌风笑着就轻轻地打了一下卓骅，志华也笑，卓骅就摇着头说：“只允许州官放火，不让百姓点灯呀。”接起电话，一听声音，就赶紧“嘘”了一声。
“雯雯？是你呀。”卓骅笑得很勉强。
“是不是太突然？”雯雯想尽力调皮起来，可是那声音还没有欢快起来，声音就有些哽咽。
“怎么了，雯雯？”卓骅刚一接电话，就有些慌，这次更慌了神。
“没什么，就是听见你的声音有些激动。”雯雯已经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。雯雯想多说几句，可是这一点话下来，就已经泣不成声，赶紧压抑住激动说：“明天能一起吃饭吗？”
卓骅想推辞，可是内心的渴望早已经泛滥成河，就说：“明天我要回爸爸妈妈家，晚上好吗？”温柔地像只猫，一放下电话，志华和凌风就哈哈大笑。
三个人笑过之后，互相看了看，牵着手走出门，到了楼门口一看，又都笑了。
陈桦、王欢还有娜娜都在门口站着聊天，看见他们出来，就都上前问这问那，瞬间就拖上车消失在夜色里。刘丽英想儿子想了三年，每日的泪水积攒起来早就满了肚子，可是看见卓骅带回了梅梅，泪也热了，没见落下来就蒸发干了，看着自己的孙女就亲热个不停，卓骅进了屋，也不招呼，看见身后的南茜才笑着说：“卓骅，你可是终于长大了，孙女都给我生出来，才让我看见媳妇。”就拉着南茜坐下，左右看个不停。
卓骅说：“昨天也不是没见过，妈妈，看你的样子，怎么像没吃饱？”刘丽英笑着说：“文青，你看有这么对妈妈说话的吗？”
卓文青也不管，就拉着儿子的手说：“儿子，今天想喝什么酒？”卓骅想了想说：“还是小二吧。”
“我就知道我儿子，早就准备好了。”说着就从身后的酒柜下面取出两瓶小二锅头，拧开了，还放在鼻子下闻一闻。
梅梅在屋子里早就熟了，昨天晚上就被刘丽英带回来，生怕卓骅一转眼再不见了，连孙女也给带走。连梅梅的房间都准备好了，本来要和她一起睡的，梅梅看见卓文青的光着膀子就羞爷爷，卓文青只好自己睡了。
这一夜，刘丽英几乎没有合眼，看着梅梅就高兴，嘴里想哼歌可是又怕惊醒梅梅，早晨的时候，梅梅一看奶奶，就喊妈妈，刘丽英就把她抱在怀里，梅梅还挣脱，直到知道这是中国，才奶声奶气地给妈妈打电话。
可是看见妈妈，梅梅早就陶醉在奶奶给自己买的芭比娃娃身上了，也不给他们说话，就呆在自己的屋子不出来。
“劳拉！”南茜喊着梅梅的英文名字，梅梅出来叫声妈妈，又回去了，拿出玩具就给南茜看，还说：“妈妈，奶…给买的。”刘丽英笑着说：“这孩子，中文说得真不好，卓骅，你可是要好好教教。”
卓骅说：“妈妈，这就不错了，连儿子这几年都差一点忘了。”刘丽英就笑嗔说：“你要是忘了，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。”
南茜就不理解，要卓骅翻译一下，知道了是玩笑，就说着生硬的汉语：“妈…妈，你可是…要…认我…媳妇。”卓骅一听就笑起来。
刘丽英就拉着南茜说：“就认你这个媳妇，不认儿子了。”南茜就更不明白了，看了一眼卓骅，卓骅就给翻译了一下，南茜说：“没有儿子，哪来的媳妇？”这一句说的很清楚，连卓文青都笑了。
南茜早就接受了陈桦和卓骅的中餐培训，筷子使得很利索，还给老人夹菜，这让卓骅很感动。卓文青特意做了几道北京的菜，还有麻豆腐，梅梅用勺子吃了一口就吐出来，连声说：“bad，badly！”
刘丽英却笑着说：“这孩子，都不说中国话了。”就慈祥地给孩子擦拭着嘴。卓骅说：“妈，让她自己吃，一岁半的时候我们就锻炼她自己吃。”刘丽英笑着说：“你都五岁的时候还要人喂呢。”就拿起勺子，一小口一小口喂梅梅，梅梅高兴极了，不时的玩着筷子，嘴里还嘻嘻笑。
一瓶小儿见了底儿，爷俩相互搭着肩膀，卓骅说：“爸，我真的很想你。”卓文青说：“我知道，能有儿子不想爸爸的吗？”
“可是，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，除了逃避，只有逃避。”卓骅已经掉下眼泪。卓文青笑着说：“现在怎么不逃了？”
“逃也逃不掉，爸，我想明白了。”卓骅说着就抱着卓文青痛哭起来，刘丽英就对男性笑着说：“高兴的。”自己也跟着抹泪。
梅梅就把手放在脸蛋上说：“羞羞，羞羞。”南茜就喊：“劳拉，不许这样羞爸爸和爷爷。”梅梅还是个孩子，哪里管这些，就挣扎着爬上卓骅的后背，抓着卓骅的头发，喊着“爸爸，不哭。”倒惹得卓骅笑了。
看着卓骅的笑脸，卓文青说：“你真的想明白了？”
卓骅止住笑容，点点头。
吃完发，卓骅就走了，南茜和梅梅就留在家里，说是要再玩一会儿。南茜送卓骅出门，看着远去的背影，眼里含着的泪花使劲儿地转着。
雯雯穿的真是刚见面的衣服，虽然是早春，在名岛咖啡里，特意选择了第一次见面的座位，看见卓骅想站起来招呼，可是又赶紧看窗外，装作什么也没看见，直到卓骅到了跟前，才转过身了，想说什么，可是一看到卓骅的坏笑，堵在喉咙却说不出来。
“雯雯。”卓骅笑着，把手就伸过去，“看到你很好，真的很高兴。”雯雯也伸出手，两个手握在一起，雯雯就赶紧松开，趴在桌子上就哭泣起来。
卓骅坐下，就小声说：“雯雯，怎么了，见着我不高兴？”雯雯抬起头又低下，泣声说：“高兴，就是高兴的。”说着就又抬起头，擦了擦脸，深呼吸一下，又伸出手，正正经经地说：“哥哥，好久不见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