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、恋爱真好
晓娜最近爱打扮了，上班的时候笑脸也多了，自从搬进了河畔花园，小蚕看见晓娜不仅穿了很久不穿的衣服，甚至还化了淡妆，小蚕就笑着说：“姐，你真漂亮，是不是恋爱了？”可是小蚕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是谁，天天在小蚕豆转，几乎就没有离开过自己，再加上五道口的上场开业，忙得已经是团团转，不要说谈恋爱，就是吃饭都和打架似的。可是晓娜真的爱打扮了。
邱晓娜开上面包车和小蚕就上班去了，路上，晓娜把音响打开，竟是很久之前的《流星花园》的主题曲，小蚕就哼唱起来：“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，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，要你相信我的爱只肯为你勇敢，你会看见幸福的所在，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，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，要你相信我的爱只肯为你勇敢，你会看见幸福的所在。”
晓娜就笑着说：“你看过吗？”小蚕说：“我也没有，就是觉得歌好听，还有那个几个帅哥，怎么看都和女人似的，可是还真有味道。”说着就“嘻嘻”笑。
“我觉得男人不要太帅，主要是会疼人。”晓娜笑着说，可是小蚕却不同意，说：“还是帅点好，你看吕智，一个大学生，什么都好，我就是感觉长的有点……”
“有点什么？说出来呀。”晓娜脸一红，小蚕就笑着说：“有点不帅，就不如志华。”说完，就感觉错了，赶忙又说：“姐，你不会生我气吧。”
“都过去了，我要是生气，还和你一起做小蚕豆？”晓娜叹口气说：“志华是帅，可是有时候帅不能当饭吃，人要实在就好。你看卓骅，虽然不帅，可是还是有人爱的。”
小蚕嘴角一撇，说：“卓骅是不是帅哥那个类型，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喜欢他？我感觉他长着爱人肉呢。”
“哈哈，你不会喜欢卓骅吧？”晓娜一首松开方向盘，就扭了一下小蚕的脸蛋儿。小蚕嬉笑着说：“我才不呢，我喜欢帅哥，怎么也要比志华好看。”说着，眼睛却看着前面，有些凝住了。
小蚕眼前就是志华亮闪闪的黑色衣服和有些发黄的头型，甚至还看见了他的眼睛，还有那间小屋。
“又想他了？”晓娜开着车，看着镜子里的小蚕有些痴的样子，就笑了笑。小蚕缓过神来，说：“物是人非，我从来就没有资格，也就是从你的嘴里偷吃了一回。”
到了办公室，超市早就过了早晨最忙的时候，晓娜赞已经从繁忙的琐事脱离出来，连小蚕也只是管理进货，超市走上正轨多亏了吕智，这个高材生把自己所学的全都用上，美白没黑的把公司各种管理制度都制定好，不仅减少了管理成本，各种市场活动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，加上五道口的超市已开业，两个超市统一管理，统一进货，统一市场行为，利润也好起来。
晓娜收拾了一下办公室，这些事情本来有人做，可是她闲不住，都是自己打理。看着吕智送给自己的茶花，就喷了一些水，转了一圈，就对小蚕说去五道口。
五道口的小蚕豆人群已经散去，早市的火爆让晓娜没有想到，从蔬菜倒蛋奶，甚至肉类，每天早市都有几十万的流水，虽然挣得不多，可是人气却上来了，加上统一进货，成本下降，倒也不是白忙乎。
晓娜已经看好了学院路的一个地方，她就是想找吕智商量如何盘下来。吕智在办公室一边吃着方便面，一边手里写着什么，听着有人开门也没有抬头，知道看见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放在眼前，才看见晓娜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，赶紧站起来，讪讪地说：“董事长来了，对不起，我没看见。”
晓娜笑着说：“别就吃方便面，没有营养，包子还热着，还有豆浆。你每天都这么累，这样吃可不行。”看着满桌子的一团乱，就收拾起来。
晓娜每次来都给他收拾办公室，吕智工作上的细心和生活截然相反，每次吕智都不好意思在旁边讪讪地笑，然后就赶紧帮忙。他喜欢，甚至有些尊敬这个女人，他早就知道邱晓娜的故事，尤其是她的离婚，又创业，他甚至稍微有一些崇拜她。
农村的孩子，勤劳是本分，尤其是西北的宁夏，那个除了风沙就是荒漠的地方，如果不是勤劳，那只有吃沙子的份。吕智自从进入小蚕豆，工作可是没日没夜，这么短的时间就干出这么大的成绩，不仅让卓骅满意，更让晓娜感觉到知识的力量。
小蚕豆改组成股份公司，北京小蚕豆股份有限公司的法人写的很清楚：邱晓娜。这个法人董事长自从做了办公室，还真不习惯，有了财务，有了秘书，甚至还有了打扫卫生的人，可是许多事情还是亲力亲为，她闲不住。卓骅说有公司的大事情就和吕智商量，开了分店，晓娜来五道口的次数就勤了。
晓娜看见卓骅，心里就很稳，觉得有了一个靠头，可是一看见吕智，心里就踏实，觉得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了。她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离不开他的念头，什么事情都想和他说，甚至几次心里想的要把福满接过来都差一点在吕智面前说出来。
今天小蚕一说恋爱，她忽然就害羞了，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他？自己比他大六岁，都已经三十三了，人家还是小伙子。晓娜心里就如揣了小兔子，一看见吕智的吃相，就想笑。
她用抹布擦拭着办公室的桌椅，还有茶几上的茶渍，背对着吕智说：“小吕，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问你住在哪里？”
听着吕智半天不说话，就回过头，一看吕智正看着自己，赶紧就低下头。吕智结巴着说：“我就在…附近刚租的…房子，很…近。”吕智在北京，除了学习，还没有谈过恋爱，也很少接触女生，这一辈子除了母亲，接触这么频繁和亲近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，他看着眼前女人弯腰擦茶几的动作，忽然就想到妈妈，妈妈也是这么勤快，每天早晨都是给自己收拾房间，虽然是泥土房，甚至还露着一些草屑，可是都是干干净净的。
母亲的腰早就弯了，可是眼前的腰身却是让他入迷，晓娜的裙子不短，露着半截小腿，就把吕智的目光吸引过去，他脸立刻就红了，他想到了这几天总是做的梦来。
这几天他睡得不好，总是想着晓娜，他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勤快的女人，有爱心，晓娜自从做了超市，每天都是婆婆妈妈的说这个，说那个，没有办法，超市里的事情琐碎，可是吕智倒觉得亲切，就像看见了母亲天天给自己念叨，要学习，要写好字，要有出息一样。
母亲整年都是粗布衣服，胳膊也没有露过，西北的风沙让女人都把自己的美丽忘记了，可是看着晓娜的白皙小腿，还有圆润的胳膊，这个压抑了很久的西北汉子忽然就看到导火索，瞬间就引发了自己的情感。
他在梦里看不清她的脸，就是小腿和胳膊，就像母亲一样抚摸着自己，他又感觉像姐姐，可是姐姐没有她这么温柔，姐姐每次喊自己都是大嗓门，“智蛋子，快去学习！”很少叫自己吕智，可是这个女人叫自己“小吕”，他感觉亲切极了。
今天，他忽然发现了晓娜打扮了，头发也稍微弯曲了一下，嘴唇上涂了淡淡的红色，睫毛也翘了，吕智第一次发现晓娜真的很美，就如天仙一样。
“小吕，你看学院路那个地方怎么样？”晓娜看着吕智的样子，就赶紧说正事。
“还好，我这几天正找几个人在附近调查，看看那块地方人们的出行习惯。”吕智一说正事还就不结巴了。
“结果怎么样？”晓娜没敢抬头看。
“学院路的封闭道路很不好，这样就挡住了西边的人，虽然有天桥，可是马路的直线距离是八十米，太远了，东边的人群很密，收入还好，倒适合做大型的超市，这样那个地方的平米数就少了。”吕智说的头头是道，晓娜根本就没有听进去，偷看一眼，就又低下头。
“附近还有一个工厂早就倒闭了，我看到可以谈谈。不过这可是大事，投资恐怕要一两千万，我们的资金可是不够的。还是和卓老师商量一下吧？”吕智看着晓娜低着头，就赶紧给她倒杯水。晓娜接过来，才有些自然，就坐下来说：“是呀，钱太多了，我们最多也就能做小超市，这也是我们的初衷。”
吕智说：“可是做一两个大型超市，对小超市还是有帮助的。小超市要的利润高才能撑得下去，大超市恐怕更多的是资本的重复利用。就是押款账期三个月，就不是小数字，如果小蚕豆有了一两个旗舰大型超市，再统一进货，那可是再好没有了。”
“那就约卓骅少量一下，我们是不是在准备的资料？”晓娜看着吕智，吕智也看了一眼她，这一次，吕智竟然挺了几秒，真真切切看了眼前这个女人。
她真的很美，吕智在心里想着，嘴上就说：“很美。”
“什么很美？”晓娜笑着说。
“噢，不…我是说如果做成了大超市就真的很美。”吕智赶紧掩饰自己的脱口而出话语，头差一点就钻进裤裆里。
晓娜也感觉到吕智的意思，赶紧就说：“那你就准备一下，我去找卓骅好吗？”吕智应了一声，再也不好意思看她了。
晓娜走了，吕智就赶紧把手头的的事情处理了，就开始整理调查资料，一整天除了吃饭就写计划书。等写完了，办公室早已经空无一人，只有保安还在门口等着，看见了就说：“很多人想和你说再见，看着你忙，就走了。”
吕智这才想起肚子还空着，就出了超市，看着眼前的四川包子铺，就要了两屉包子，一碗鸡蛋汤，西里呼噜就吃完了，回到家就蒙头大睡。
在被子里捂了半天，满头是汗，也没有睡着，就掀开被子笑了。大夏天的还蒙着头，吕智笑自己，可是笑什么呢？
下了床就是一个写字桌，一间屋子，不到二十平米，没有空调，也没有地方做饭。这个从小就吃苦的男人就弄了个煤气罐和一个简易的灶，煮点挂面和方便面，高兴了还炒个菜，满屋子的油烟，可是他已经很高兴了。
今天他真的很高兴，尤其是晓娜嗔怨自己不注意身体，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兴奋地不得了，他害怕自己真的就爱上了这个女人，可是如果不爱，为什么还这样失魂落魄？
无论多么细致的男人，如果有了爱似乎就找不到感觉了。这个从小的就生在西北的汉子虽然细致，可也似乎威武起来，坐在桌子前，手里不自觉就拿着笔玩。他很喜欢电脑，卓骅也给他配了一个笔记本，可是他很少拿回来，除非是加班使用。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，连晓娜有时候都说他认死理。
妹妹为了自己，高中就辍学了，自己做了小蚕豆的经理，可是还是让她直接倒清华园那个超市应聘去。妹妹回来就学晓娜面试她的经过。
“你姓吕？吕慧。”当晓娜一问妹妹，妹妹心里还真有些发毛，可是很快就自然了，妹妹说晓娜看得自己很仔细，也不说话，看了很长时间，后来就通过了。妹妹上了班，家里也宽松了，这个时侯，他的生理机能不能不让他开始想女人了。
父亲的身体不好，母亲也操劳成疾，他需要个知书达理又勤劳的女孩子，可是北京这个大城市除了娇惯，到哪里去找呢？
同学给他介绍了很多，可是他都看不中，他有时候想回家找一个农村的，这样既可以照顾父母，又可以什么，他不清楚，其实是他潜意识的自卑在作怪，面对邱晓娜，她的勤劳和善良让他心里怦怦直跳，可是一想到董事长，他又萎缩了。
可是男人的心态让他不能入睡，眼前全是晓娜背对着自己的形象。光滑轻薄的裙子裹着翘翘的臀部，吕智偷眼看了很多次，那个时侯他浑身燥热，感觉后背都是汗，赶紧坐下掩饰自己的尴尬。
晓娜低头擦拭桌子时，他看见了她的微露的乳房。这是他第一次看年轻女人的乳房，大街上的姑娘们虽然穿得很少，露得比晓娜要多，可是他都不敢看，甚至感觉女孩子真是轻浮，这次一看，他脑门“呼”的就冒起火来，赶紧就把眼睛看向别处。
远处是清华家园，二十几层的楼房没有一间是自己的。自己的工资已经很高了，五千多块一个月，可是一年的工资不吃不喝也不够一个拉屎撒尿的地方。他给晓娜搬家的时候，看着河畔花园就想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这样的房子，可是他很快就没了这种梦想。奥运会和炒房团让北京的房价就如直升机，每天都在涨，没有一百多万就甭想，一百万，他不敢掰着手指数，他觉得会累死自己。可是此刻他又开始梦想了。
邱晓娜和小蚕回到河畔花园，福满一下车就蹦跳着往前跑。晓娜就在后面笑着喊：“儿子，小心点，看着车。”小区地面上没有车，晓娜为了省钱就把车停在小区外，物业经理知道晓娜和若茵的关系，就主动在物业钱特意给她一个车位，这倒成了花园的特殊标志，说找物业就直接说有个面包车的那里。
小蚕说：“姐，你今天可是真漂亮，好久没看见你这样打扮，还真是不习惯，太美了，要不今天再去美美容？”
“姐就这么不行，还要美容？”邱晓娜笑着，心花都开放在脸上了。小蚕说：“不是不行，是更上一层楼，把那些美女都比下去。”说着就看见物业公司的经理苗大志走过来，看着晓娜就说：“差一点都不认识，真是人是衣服马是鞍。”
小蚕就抢白说：“你的意思我姐不穿这样的好衣服就不漂亮了？”苗大志赶紧说：“一样漂亮，这样就更美了。”小蚕也不理他，挽着晓娜的胳膊就往前走，苗大志看着她们，一回头赶紧擦了一下到了嘴角的口水。
“你看苗大志的样子，色迷迷的，真猥琐。”小蚕恨恨地说，晓娜就说：“人家帮了我们多少忙，以后不要这样说。”
“我不这样说，你不会是为他穿得吧？”看着小蚕一脸的诧异，晓娜忍不住就“扑哧”笑出来。
领着孩子进了屋子，福满就在厅里来回的打滚，晓娜就笑骂着：“快去学习，背背乘法口诀和汉语拼音。”
福满嘴里嘟囔着，很不情愿地进了自己的房子，就大声背着：“一一得一，一二得二……”小蚕笑着说：“你可真是舍得，我的孩子我就不管。”说起孩子，小蚕眼圈忽然就红了，她想儿子了。
“看看看，一说儿子就这样，要不现在就去接过来，省得今晚你又要我和一起睡，说个没完没了。”晓娜看着小蚕不吱声，就对着福满屋里喊：“儿子，快背，完事了就去接哥哥。”福满一听，高兴极了，大声应了声，背得更起劲了。
很快就背完了，晓娜就拉着小蚕和福满又出了门直奔凤凰台小区。池忆华已经初中二年级了，池伊鹏也是六年级，两个孩子一见妈妈就高兴地扑过来，小蚕就一手揽一个，哭笑了半天，才对池方说：“他爸，我能带孩子一天吗？”
池方还没再成家，看着自己喜爱的女人的泪眼，哪里还忍心拒绝，挥着手就上了楼。那个时侯，小蚕提出离婚，池方很快就答应了，可是他的条件就是要孩子，小蚕也答应了，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池方，就拎着一个包裹出了门。
小蚕感觉志华做了主持人，离自己太远了，她忽然不敢再相信这是自己的爱情了，眼前的志华就是一个流光溢彩的明星，而自己只是一个家庭主妇，那一夜，她失眠了，她悄悄起来，看着熟睡的池方，眼泪就下来了。
在北京有自己的一间房是多么的令人向往，宽敞的客厅，柔软的沙发，小蚕最喜欢的就是卫生间，浴缸是自己亲自挑选的，还有就是那面镜子。她喜欢自己就跳进水里，闭上眼睛想志华，感觉那水就是志华的手，甚至就是身子，和自己亲密无间。几次都在水里她就浑身颤抖起来，就如志华对自己那样，她的脸就红了，缓了半天才走出浴缸，就在镜子面前看自己。
这一次看着自己是因为她忽然感觉自己真的要离开这个家。她下了很大的决心，在这一年里，她上了夜大，还学了一点音乐，也能拉几下小提琴，她是专职太太，这是她到了这个小区才学到的名称，她就笑，心想我们家乡差不多都是专职太太，院子里也养条狗，就是不用牵着。两年她就在夜大毕业了，学得是中文，她从小就又文学的梦想，看着手里的文凭，她激动得掉下泪来。紧紧地抱着胸前，趁着激动就写了一首诗：
我爱了，
爱得就如大海一样，
看见波浪我就想冲入，把浪花放在胸膛。
我爱了，
爱得就如湖水一样，
看见水里的涟漪，就想把自己画成睡莲，
躺在水中央。
我爱了，
爱得就如青山一样，
看见山川的宽广，就把自己飘进去，
化作隐没草中的绵羊。
我真的爱了，
爱得就如在云里一样，
看见天空的湛蓝，就让自己蒸腾吧，
化成空气，就变得和你一样。
她兴奋着，就想到志华，可是她没有给他电话，池方只会摆弄砖头，对于文学简直就是擀面杖吹火，她想到了那个男人，凤凰台那个热情的男人，他会发一些肉麻的短信，一定会在文学上有感觉，就立刻约他。电话里他不敢大声说话，可是还是很快就出来了，穿了一件很时髦的T恤，头发看样子用水梳拢一下，很整齐，显得很年轻，和快五十岁的年纪有些不相配，可是小蚕哪里注意这些，就拉着到了茶馆。
茶馆人很多，声音也很嘈杂，可是小蚕就迫不及待地说起了那首诗，那个男人就说好，要不是人多，他可能都会鼓掌，还说：“一定能发表，你给我，我去给你投。就投晚报，我还有认识人。”小蚕兴奋极了，忍不住就拉了一下他的手说：“太好了，有稿费我就请你吃饭。”
男人就兴奋的脸红，看着小蚕不说话，小蚕顿时就明白了，就松开手和他聊起了文学。这是她辍学之后第一次和人聊文学，男人很健谈，虽然聊的不是很着调，可是对于一个文学青年来说，已经很满足了。小蚕还偶尔给他讲文学历史和课上学得经典语句，男人听得很仔细，小蚕说得很认真，不知不觉，茶馆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。
“回家吧？”小蚕其实有些意犹未尽，她恨不得不吃不睡，也要把自己的梦想都说出来，可是茶馆已经打烊，只好就走在街上，正是夏天，夜风有些凉意，男人说：“要不去我家，接着说，你讲的太好了。”
“去你家？你老婆还不吃了我？”小蚕嬉笑着，可是脚步却跟得紧。
“我在和平里有一处房子，没人住，那里清净。就是没有空调。”男人还没有说完，小蚕就说：“好……”可是很快就低下头，孤男寡女，太不好意了，这个文学青年突然就意识到什么，可是没等她醒过寐来，男人早就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，拉着她就走了。
小蚕忽然就想到志华，忍不住就往前看了看。她知道志华早就不做的哥了，可是每次坐车都习惯看一下，她可能希望真的就看见他，回头给自己笑，还说：“去哪里？”
经过几个黑暗的角落，小蚕只好拉着男人的手，转了几个弯，才到了门口，男人开了门，打开灯，小蚕赶紧就松开手，看着屋里不像没住过人，就说：“蛮好的，真不错。”
男人烧了一壶水，沏上两杯茶，就对坐着，又聊起了莎士比亚，其实小蚕对莎士比亚知道的也很少，她喜欢《哈姆雷特》，可是她更喜欢里面的爱情对白，她从认识志华开始就对爱情戏剧更着迷。
“生存还是毁灭，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；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，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，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，这两种行为，哪一种更高贵？”小蚕饱含深情地朗诵着，男人不懂，但是装作听得很认真，就鼓掌。
“当你说‘我爱你’的时候一定要很小声，千万不要让天上的神听到，因为他们会很嫉妒的。”小蚕又说了莎士比亚的一句经典爱情格言，男人就小声说：“我爱你。”声音真的很小，还上前拉着她的手，看着男人一脸的深情，小蚕就倒入了他的怀里。
男人很慌乱，可是手很快就揽住了她的腰，那里没有遮挡，光滑的肌肤就如老鼠夹子上的腊肉，男人竟然弯下腰就在上面舔舐，把个一圈腰舔了遍，小蚕忍不住就呻吟，倒在沙发上，也配合他把轻薄的衣衫就剥光了，男人的眼睛立刻就红了，几乎是撕掉的胸罩，小蚕睁开眼就看见他牙齿间的口水，没有任何反应，就感觉胸上有了温暖，还有那不再调皮的舌尖，就如猪吃食一样的啃着。
开始还有些疼，可是很快就适应了，那人“呼哧呼哧”的声音让小蚕想笑，可是还没等笑出来，就感觉下面凉了，男人的手很快就找到了地方，没有任何准备就进入了身体。她感觉他的手指很糙，就想到哈姆雷特的手指，应该是保养好的，男人的手指一定是细腻的，柔软的，这样才能感觉到那种爱的温情，女人的手呢？
天天洗碗，刷锅，即使擦油也不是很好。小蚕忍不住就把手伸出来，放在男人的头上，也不顾他的“呼哧”声，左右看了看，还好，就把手插进他的头发里。
男人终于满足地趴在她的身上，小蚕却忽然有些退缩，她感觉不到身体里那弱小的东西有什么动向，可是压在身上的他却太沉了。可是她真的希望他来的更猛烈些，就紧紧地抱着他说：“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！”声音不大不小，可是小蚕一说起这些就包含深情，甚至下面也有了反映，男人也感觉顺滑了，真的就猛烈起来，“呼哧”不见了，他也不留恋小蚕的胸前了，就半蹲着，大刀阔斧的猛烈起来。
“你的奶子真他妈的漂亮。”这是小蚕最不喜欢他的一句话，可是在愉悦里还是勉强地笑着，她没有想到他真的有力气，就说：“平日里看你文绉绉的，还真的能干。”小蚕说完就后悔，低下头就不再言语。
男人似乎来了精神，天亮了还要再来，小蚕跑着就进了卫生间，可是一看没有热水，就胡乱用冷水洗了一下就出来喊：“惨了，我还要送孩子上学！”几乎疯狂的穿好衣服，就冲出去。
男人迷上了小蚕，几乎每天都和她在一起，小蚕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重要。池方让自己感觉平静，志华让自己感觉激情，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让自己感觉到自己的重要，可是她不愿意在身下，自从第一次压疼了自己，就一直在上面，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，就闭上眼睛，男人就认为这是陶醉，“呼哧”个没完没了，几次都是小蚕喊叫出来，他才心满意足。
小蚕要接孩子，还要送，还要给老公做饭，男人嘴里就小声嘀咕着：“我们干脆结婚吧。”小蚕还沉浸在高潮里，她感觉自己浑身都酥了，就大声说好。刚说完，男人就突然不行了，站起来，看着小蚕诱人的身体，每次都是立刻就硬了，可是这次却只是滴着刚才的兴奋留下的那点水滴，再也提不起精神来。
过了些日子，这个男人还是回家做了回报，看着和自己过了二十年的老婆，又看看已经上了大学儿子的照片，就鼓足勇气说：“我们离婚吧。”男人的老婆一听，立刻就把像扫帚一样的眉毛挑起来，说：“好呀，那你还不滚？”男人就说：“我说的是真的。”女人一呲黄牙，笑着说：“我也说的是真的，老娘早就看你不顺眼了。”男人看着扫帚眉就把头低下了，心里就如几级地震一样，翻腾来，翻腾去，不敢再看一眼。
扫帚眉就拿起了笤帚，敲打着茶几声音很响，大声说：“你吃老娘的，住老娘的，老娘还给你生了儿子，你看你看小姑娘的眼神儿，你丫的已经都快把口水当茶喝了，还有你丫的那个东西，每次都折腾老娘上来下不去，给你吃点人参还上火，喝点鹿茸还流鼻血，你说你丫的哪点行，还敢和我离婚，看看你丫的德行，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？”
男人早就把头低着，一听扫帚眉敲击茶几的声音，腿就软了，双膝不自觉就跪下了。
这个平日里装的很潇洒的男人鼻涕都流出来了，不自觉就哭出声来。扫帚眉根本就不管这些，还是继续用笤帚敲打着茶几，玻璃已经有了裂纹，可是声音却更大了：“你看你挣得那几个糟钱，还不够你自己吃的，要不是我，你丫的早就喝西北风了，还开夏利，每天还喝一壶酒，你就做梦吧。房子是我的，和平里的是我妈留给我的，你的衣服也是我给你买的，离婚？好呀，你丫的滚吧！”
男人立刻就想到几年前自己的遭遇，离开家去找自己的相好的，没想到那个相好是个妓女，一听他要离婚，还没钱，还要在自己租的房子住一些日子，立刻翻脸就把他赶出去，嘴里还说你住这里我怎么做生意。男人在火车站住了几宿，还是冬天，冻得哆哆嗦嗦，好在儿子找了自己才回家。跪了几天搓衣板，还偷偷买了几粒伟哥，才把老婆打发了。
他不想再那样了，小蚕也抛到脑后了，哆哆嗦嗦从口袋里取出那蓝色的药丸，本来是想晚上和小蚕用的，告诉自己的离婚成功，再顺便在床上庆祝一下，可是眼前的火太大了，就赶紧吞下去，等着那迷人的消防车的到来。
女人的火消了，就呲着黄牙说：“我知道你就是说着玩，今天怎么这么厉害，弄得人家都来了好几次。你丫的还真行，会演戏，知道老娘喜欢这套，以后就天天这样。”男人立刻就感觉自己走火了，再也忍不住，就如滔滔江水，也不知道是汗还是那白色的精液，混合着就冲入了扫帚眉的身体，扫帚眉再也反映不过来，“咿呀”着喊着亲亲老公，离婚早就离开了脑子，眼前全是金星，直喊着自己中奖了，就倒在他的身上。
小蚕突然也找到了被重视的感觉，也不再嫌他的小了，美滋滋做起了北京太太的梦想，一个多月的深思熟虑，就向池方提出了离婚。她没想到池方立刻就答应了，自己想好了很多说辞都无用了。感情不和，自己不好，还有想出去认识一下世界，甚至连性生活不和谐都想到了。小蚕还从学中文的课程里学到了自由和民主，还有爱和被爱的厉害关系，这些都没用上。
池方是个重感情的人，他喜欢小蚕，爱小蚕，把自己一颗心都放在小蚕身上，可是他知道小蚕要离开，去找自己的幸福，他就不拦了。结婚的时候，他忍受了小蚕很多的风言风语，甚至肚子里的孩子，他爱她，他也知道小蚕找自己的心思，可是他忍不住爱，就一切不顾了。离婚也是爱，从结婚的时候，他就做好了准备。
小蚕走了，到了和平里那个房子，可是她万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给她的是这一句话：“我真的爱你，可是我离不了婚。我们就这样好吗？”男人吃了蓝色的药丸也没管用，“呼哧”了几下，看着自己像没了大粪的羊肠子一样的家伙，就期待奇迹，可是奇迹没来，等他说出来这句话时，奇迹来了，小蚕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，她这次感觉不到重视，只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就离开了那间曾经多次鱼水之欢的小屋，她什么也没有了。
没有了平静，没有了激情，也没有了重视，她无神地走在大街上，北京，这个国际化大城市，除了遗留的泪水外，她真的一无所有了。她只好给晓娜打了电话。
小蚕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，心里甜蜜极了。晓娜看着她的笑，就说：“还是孩子贴心。看看忆华都长得比你我都高了。”晓娜摸着忆华的头，忽然感觉这孩子似乎和志华相像，心里就有些酸，就又说：“看看伊鹏，也长大了，这哥俩真实帅气。”
小蚕笑着，看着夕阳下的孩子还在戏耍，就喊着：“儿子，快上车，去吃肯德基喽！”
三个孩子蹦跳着就上了车，兴奋地笑着，晓娜和小蚕对视了一下，开上车就走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