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四、微笑不需要痛苦
卓骅很想有份忙得自己都掉纂的工作，可是制片人尤其是他这个制片人简直就是摆设，他看着眼前一张张照片，女孩都靓丽逼人，男人则要不就是帅哥，要不就是特有型的那种，摆弄多了，连自己都麻木了，他忽然有些可怜凌风了，这个从美女堆里麻痹了的男人又掉进了人堆里，真不知道这几年是怎么过的。
今天穿的阿玛尼招惹了很多夸奖，卓骅不好意思的脸挤出了很多微笑，进了办公室都成了习惯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卓骅想做个苦脸，怎么做都做不出来，这个办公室是华广传媒的，挨着凌风的，可是凌风一般都在学校里上班，艺术总监离不开，可是看不见凌风，卓骅还真有些找不着北。
把《红灯记》的所有角色都列的很清晰，秘书小姐就站在桌子前，等了他很长时间，卓骅看着眼前的柳紫雨和范萱萱，真是有些难以取舍，环肥燕瘦，各有千秋，卓骅就从资料里取出两个人的资料片，一抬头才看见秘书还在眼前，就笑着说：“不好意思，要不陪我看看资料片？”
秘书姓许，叫许真真，名字很好记，第一天卓骅就记住了。许真真先放了柳紫雨，唱的是《我家的表叔数也数不清》，卓骅本来不是很懂，就是看个热闹，看着看着忽然就感觉到是不是大多数人都是看热闹？就笑着问许真真：“你说看京戏的看的到底是什么？”
许真真看着卓骅认真地样子，不好意思的摇着头说：“不知道，我也是外行。”卓骅就追问道：“那你呢？”许真真指着自己，笑着说：“我不看，也听不懂，如果真是要看也是看看里面的帅哥。”
听着许真真实在的回答，卓骅摇着头又要她放范萱萱的，还是那段，两个人的唱功在卓骅的耳朵里是一样的，听起来还不如流行歌曲实在，就又问：“真真，你说她们俩谁唱的好？”
真真，这个女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她知道自己的条件，这个湖南大学的毕业生可是没有吸取湖南的山美水美的灵气，除了秀气就是一个平常人，就连自己最得意的鼻子也有些矮，看着柳紫雨和范萱萱的脸蛋儿，就赶紧把脸躲进胸前，小声说：“我也不知道，我喜欢王菲。”
听着许真真的话，卓骅禁不住就笑了起来。“凌风真是会找人，我算是服他了，要是别人知道就是我在挑选，还不气死。”就站起来，对着许真真说：“收拾好吧，如果没事我就出去一下，下午还有个活动，就不回来了。”
许真真就“嗯”了一声，整理好资料，卓骅早就出了门。卓骅给雯雯打了电话，说晚上会枫景花园，雯雯就问不是和陈桦一起参加活动吗，卓骅就嬉笑着说：“什么活动也不能离开组织。”听着雯雯平静的笑，卓骅才放心的开上车直奔陈桦的四合院。
陈桦看见卓骅，就笑着说：“还真是早，得下午三点呢。”卓骅说：“我知道，就是来看看，南茜在吗？”陈桦指了指里面，小声说：“两个人在试衣服。”卓骅刚探着头往里看看，就被陈桦笑了：“还有偷窥的嗜好，还是先喝杯茶吧，马上就开饭。”
“又要吃饭了。”卓骅还要唠叨，就看见南茜一身旗袍出来了，挽着林先生，卓骅一看眼睛似乎都不够用，梳着类似唐代的发髻，穿着旗袍，胸前妙曼起伏，卓骅忍不住就说：“这衣服早就应该给洋人，国人都穿瞎了。”陈桦一听就“噗哧”笑出声来，南茜微笑着就做了个万福，念着戏呛说：“这位大人，小女子有礼了。”
卓骅就笑着说：“别演戏了，快给我介绍一下你身边的先生。”林先生就赶紧从包里取出名片，微笑着说：“林月和，请多指教。”陈桦一听就哈哈笑起来，说：“看你们的样子，还真像那么回事。”
饭吃得很简单，纯正的西餐，牛排做得很地道，陈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了个保姆，看样子很年轻，还能做西餐，应该花了不少的价钱，保姆长得不漂亮，可是人很精神，笑起来也很好看，卓骅本来想跟林月和多说几句话，可是看到南茜情意绵绵看着他的样子，就只好作罢。
吃过饭，陈桦看着时间还早，就说回屋里穿衣服，卓骅就笑着说：“不是时间早吗？”陈桦也不回答，南茜却说：“还不是给你看？”就跟了进去，功夫不大，南茜就拽着一个衣角出来，陈桦却用手推着门框，南茜笑着说：“丑媳妇难免见公婆，快出来吧。”陈桦扭扭捏捏地走出来，卓骅这次比看见南茜更是吃惊了。
一袭白裙，白白的胳膊露着，两条窄带挎肩下来，顺畅地揽着高耸的乳房，刚好遮住迷人的部位，又恰好露出些许春色。下摆临膝，几条流苏散落着，弥补了简单，又彰显了一些小巧，腰部的蝴蝶是红色带黄纹的，把个腰突出更加纤细，陈桦的身材本就高挑，有十公分高的鞋跟，就到了南茜的眉眼，卓骅忍不住就说：“真的美极了！”
陈桦还是第一次在卓骅面前出现这样的扭捏，可是还是忍不住就在丁香树下转了一圈，裙摆飘起，连树香都带动了，卓骅看着就小声说：“真是白雪公主。”南茜没有听见，就把耳朵凑过去说：“什么？”
卓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指着陈桦说：“像个白雪公主。”陈桦就更羞了，赶紧就要跑进屋里，南茜一把拦住说：“看看时间，已经两点了，该出发了。”
林月和晃动着车钥匙，南茜就上前挽住他的胳膊，走了几步，就听见陈桦叫了一声：“忘了包。”踱着小步就冲进屋里。
卓骅的车开的很稳，不是看一眼陈桦，他真的感觉陈桦今天太美了，到了红灯差一点闯过去，陈桦就小声说：“好好开车，真的想看回去让你看个够。”这句话让卓骅心酸了很久，到了国际饭店还有些涩涩的。
这个企业家联谊会似乎很低调，门口连个横幅都没有，可是卓骅和陈桦刚走到门口，一个满面笑容的，穿着西装的先生就迎上来，询问一下，就在前面领路。国际饭店的大堂不是最豪华的，比王府饭店和凯悦都老些，穿过大堂，乘着电梯就到了顶层。顶层这个多功能厅很豪华，可以鸟瞰长安街，甚至可以望得更远。在门口才看见摆着鲜花的桌子后面两个漂亮的小姐微笑着，陈桦款款地走到跟前，小姐说：“请你签名。能否留一张名片？”
2008.11.14更新
看着小姐的微笑，卓骅就从衣服口袋里掏了半天，空着手说：“真的对不起。”有看着陈桦龙飞凤舞的签字，也顺手舞了一回，连自己都看不清的名字，就落在洁白的纸上。
陈桦说：“怎么没有准备名片？”卓骅就笑着说：“我也不是老板，总不能弄一个陈老板的陪同吧？”陈桦就说：“就会贫嘴。”
进了里面，很空旷，桌子都是窄方形，椅子也是那种高挑后背的，每个桌子都很随意地摆放，倒是适合人们聊天，桌子上的百合花或者玫瑰都滴着水，几个小提琴手轻轻地拉着音乐，仔细一听还是各不相同，但都恰好在控制范围，不互相影响，看样子举办者真是花费苦心了。
卓骅选了一个临窗的位子，看着稀稀落落的人群，三个一群，五个一伙，不停地交换着名片，不停地微笑，不停地把身子前倾，真是不嫌累，卓骅端了一杯红酒，像模像样地品着，不时抬头看看流动的人群。
男人们似乎都绅士，女人们的笑看似淑女，可是衣服却相反，每个似乎都是精挑细选的，就如艺人走红地毯那样，虽然不是出位，可是很多却是布料少的可怜，尤其是每个人都把胸挺起来，就如商量好似的，即使没有，也垫点材料，露出的也很诱惑。
陈桦看了一眼卓骅，知道他也没有心思去交涉，就独自在人群里穿着，白色裙子倒是显眼，在大都深色的裙子里倒有出水芙蓉的感觉。卓骅不由得仔细看着人群，发现这里的女人少有年轻的，身材自然就逊色了，几个年轻的男人身边似乎也是中年女人，看着笑容挤出的皱纹夹着脂粉，卓骅忍不住想笑，可是看见门口一个女人轻盈地进来，就没有笑出来。
若茵也来了，他怎么就没有想到，赶紧就低下头，想把自己藏起来，可是又感觉自己太小气了，就装模作样的喝酒，可是一看见如挽着李冬临的胳膊，立刻又心酸了。
她到底还是爱上了别人，我何必还小心翼翼。卓骅就站起来，微笑着向他们走去，离着还有一段距离，就主动招呼：“若茵……”刚出口有赶紧收回来，马上就换成了孙小姐，若茵听见了，一看见他，挽着李冬临的手不由自主就松开了。
看着若茵的手渐渐地离开李冬临的胳膊，卓骅的心似乎也放松了，就笑着说：“你怎么也来了？”若茵讪讪地笑着说：“这可是一次难得机会，有很多企业当家人，认识一下也好。”卓骅又问候了一下李冬临，又笑着说：“你说也不收你们的钱，办这样的事情到底图什么？”
若茵笑得很浅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，看见了陈桦就上前拉手，姐姐叫得很甜，两个美女站在屋子中央，一下就成了焦点，尤其是李冬临，看看陈桦，又看看若茵，眼睛都不够用了。
若茵的黑裙和陈桦的白裙，真是皂白分明，加上两张迷人的笑脸，几个男人就凑过来交换名片，瞬间就包围了，卓骅看着李冬临，笑着说：“李先生，可不能失职呀。”李冬临开始还没有明白过来，过了一会儿就笑了，虽然有些勉强，可是还是说：“卓先生，那位小姐是不是你带来的？”
卓骅听得出他的话中带刺，就大剌剌地说：“不是，是她带我来的。这种地方我哪有资格来？”李冬临一听，腰身立刻就直了，生怕别人不知道带着一块卡迪亚的表，把手腕网上伸了神，那钻石的光彩一闪，就挤进人群里去了。
卓骅不习惯这样的热闹，看着自己也没有人理，就悻悻地要往刚才的桌子走，就听见一声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招呼自己，看着凌风向自己摆手，可是一看见身边的女孩，眼睛真的就傻了。
柳紫雨亭亭玉立地站在他身边，甚至是十指紧握着，美女倒是没什么，可是看着那紧握的手，卓骅都不知道说什么，拉着凌风就到了一边，看着柳紫雨还是紧跟着，就小声说：“不要命了？”
几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一看到柳紫雨，就说：“那不是罗锅夫人吗？”就上前招呼，柳紫雨就微笑着，不时地弯下腰和人握手。凌风笑着对卓骅说：“知道为什么了吧？”卓骅摇着头，凌风说：“这是工作需要，我已经和王欢早就打好招呼。真没想到你回来？”
“我怎么就不能来了？”卓骅还没等问，凌风就摆着手说：“你先坐着，我去招呼一下。”就赶紧走到柳紫雨的旁边，对着一个中年人握手，满脸是笑，这还是卓骅第一次看见凌风这样，不仅摇着头就坐在椅子上。
卓骅越想越不明白，这人都是怎么了，不好好在家，都到这里嘻嘻哈哈，就说是交际吧，可是真的认识老板了就能发财？他本身是明白的，可是看见若茵和陈桦被人包围，就越发想不通，难道今天真是美女经济，世道真的变了？
看着柳紫雨在人群里露着脑袋，就想，难道发财的人各自都矮了，还是让心思给拽的？柳紫雨一直是微笑着，有的人还拿出相机和她拍照，她都是挽着人家的胳膊，笑得和一朵花似的。
卓骅不想看，也感觉肚子饿了，就走向自助餐那边，拿了一个盘子，就选自己喜欢的猪扒，又夹了写蔬菜，一抬头，又吃惊了，这世界真的怎么了，难道一到了这种地方，人就变了？
李冬临正在自助餐的一个角落里聊得正欢，看见卓骅，陈桦就笑着拉着他的手给李冬临介绍，卓骅没头没脸地说：“我们认识，不用介绍了。”李冬临也不在意，还要继续说，陈桦微笑着说：“我也饿了。”就结果卓骅的盘子，坐在旁边的一个椅子上吃了起来。
“没看见南茜他们？”卓骅问陈桦。陈桦吃了几口才说：“见了，林月和这次可是张扬了，你没看见那个角落？”就指着一堆人，“因为南茜，认识了好多老板，这次他可是有收获。”
“收获？”卓骅知道人们来的目的，可是还是忍不住问。陈桦就笑着说：“你看见若茵了？”卓骅点点头，看了看远处的李冬临，讪讪地笑着说：“就是和他一起来的。”卓骅看着陈桦吃得很香，就又取了一份，坐下来就说：“还是企业家联谊会呢，我看就是色狼联谊会，你看看，只要是美女，就是一堆人，我在那里做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考前。”
“你吃醋了？”陈桦放下叉子，看着卓骅，就想到了自己曾经的笑话，说自己半年嫁不出去就嫁给他，可是那时他有了若茵，在美国他失落得都迷失了自己，就不要说爱情，可是今天瞬间就有了雯雯，自己真的就过剩了吗？
想着眼圈就红了，就想爹妈了。好久没有看他们了，过几天一定去，要不今天就去？可是看着卓骅，心理又下不了决心。
整个联谊会没有看见主持人，也没有看见召集人，似乎都是随意的，每个人都自由的寻找着目标，就连晚餐也是随意，没有人说开饭了，只有小提琴的声音和淅淅簌簌的说话声。
每人的声音都不大，似乎都害怕惊动别人，又主动上前伸手，似乎又怕别人不认识自己。卓骅吃完了，看见很多人在小提琴的伴奏下已经跳起了舞，就伸手给陈桦，陈桦牵着他的手就往舞池走，经过门口，陈桦就在卓骅的耳边小声说：“真是了不得，连大银行的老总都来了，你看那一个老头，就是华行的老总。”
“你认识？”卓骅揽着陈桦的腰开始了跳舞，陈桦点点头，又说：“连地产大亨箫恒也来了，可是为什么就不见召集人呢？”陈桦渐渐地把头靠在卓骅的肩头，卓骅就笑着说：“这就是高明的地方，如果你把这些人聚到一起还要听什么报告，那会多尴尬。”
“到也是。”陈桦说完这句，就再也不想说什么，伏在卓骅的肩头眯着眼睛，只听见小提琴的悠扬演奏，曲子是《绿岛小夜曲》，虽然只是一把小提琴，演奏得却是很见功底，陈桦连脚都不愿意移动，只想就这样一直晃下去。
卓骅也很享受，在陈桦面前，卓骅一直很放松，就如休假，从四合院到今天的中美贸易商会，陈桦走过了一个女人在事业上的豪华期，卓骅佩服的五体投地，看着今天的陈桦，卓骅看到的不是成功的女人，当陈桦倚在他的肩头，他忽然也有了一种自豪感，毕竟肩膀还是有些肌肉，还可以做一百个俯卧撑，还可以提起一百斤的大米，想着自己这点能个，卓骅忽然就挺了挺胸膛，忽然就感觉胸前柔软了，他本是喜欢有些挺拔的女人，可是此时他更喜欢柔软，就如棉花一样在棉农的手里飞舞着，手指都感觉不到重量，甚至就如穿过云层。
2008.11.17更新
卓骅沉浸在温柔里，连若茵和李冬临舞到自己的身边也没有感觉，陈桦听见有人叫自己，才缓缓地睁开眼，一看是华行的老总钟国宾，就赶紧松开卓骅，笑着说：“钟先生，您好。”
钟国宾也放开手里的舞伴，就微笑着说：“聊聊？”陈桦看了一眼卓骅，就拉着他的手和钟国宾走到一个桌子旁坐下。钟国宾笑着看着卓骅，就问：“这位是？”陈桦就笑着说：“卓骅，我的发小。”钟国宾笑了笑，就对着陈桦说：“你的中美贸易商会可是很火，上个月的峰会可是全北京都震动了。”
“还不是您也捧场，让我很有面子。”陈桦笑得很浅，可是那没有酒窝的脸颊还是忍不住满面的得意。卓骅就是看不懂陈桦一得意就露在脸上，就低着头喝酒，钟国宾也不看他，对着陈桦说：“这次你的峰会可是把北京国际贸易圈给拢住了，又该发财了。”
“您可是要支持我呀。”陈桦这次笑出来了，钟国宾把身子往后直了直，有往前缩了一下，笑着说：“你可是我的客户，你的峰会里要都是我的客户，我还不得天天给你跪着。”卓骅一听忍不住就笑出声来，真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华行老总也会说出这话。钟国宾看了看卓骅，表情很不满意，就有些严肃地说：“卓先生，很可笑吗？”
卓骅连忙摆手，说：“没有，我就是忍不住。”陈桦看着钟国宾有些生气，就笑着说：“能陪我跳支舞吗？”钟国宾刚要站起来，身边的一个黑西服就在耳边说了几句，钟国宾赶紧站起来，从口袋里取出名片，笑着对陈桦说：“卓先生这样了不起的人物也不给我详细介绍？”就很恭敬地递给卓骅名片，“卓先生，别见外，哈哈哈。”
卓骅都不明白他尴尬什么，也站起来，接过名片，自己却没有，就顺手把陈桦的名片翻过来，写上自己的名字，双手递过去。
“九墅的大股东，卓先生，年纪这么轻，就这么能干，真是了不起。”钟国宾虽然是华行的老总，可是毕竟钱都是国家的，自己也就是每个月几万块，比起卓骅的九墅股份，可是天壤之别，这一点在金融圈里的头面人物可是清楚的很。
“九墅大股东？”陈桦都有些懵了，看着她张大的嘴，卓骅就微笑着说：“不值得一提，有时间再给你说。”九墅可是很大的公司，尤其是在美国上市之后，一年几百个亿的流水可不是闹着玩的。钟国宾早就想把九墅的客户拉过来，再大的银行也不会拒绝几百亿，也不管陈桦的表情，就赶紧让身边的黑西服准备一套资料，甚至宴请的事宜。看着钟国宾和黑西服耳语，陈桦就忍不住又问：“卓骅，你什么时候成了九墅的股东了？”
卓骅说：“回去再给你说。”陈桦还要问，就看见凌风和柳紫雨过来了，凌风笑着说：“卓骅，有了美女相陪，就看不见我了。”卓骅看了看柳紫雨，就笑了笑，柳紫雨似乎明白什么，就赶紧说：“凌老师和我来就是为了工作，卓老师，我们跳支舞吧？”
卓骅看了看凌风，凌风就微笑着，看着卓骅没有动身，就使劲挥挥手，卓骅只好牵着柳紫雨的手进了舞池。
柳紫雨的舞跳得很好，轻盈得像只燕子，卓骅不好意思地说：“别踩着你的脚。”柳紫雨却说：“我还以为你和雯雯来呢。”卓骅不明白，就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雯雯爸爸的请柬给了她，说是让她参与一下，也开阔一下眼界。”柳紫雨还没有说完，卓骅就明白了，陈桦的先入为主，让雯雯根本就没有时间给自己提这件事情，卓骅立刻就没有了心思跳舞，恨不得马上就到雯雯面前，他能想象到雯雯此时的心情，一定是在窗前等着自己，还不时地看手表，来回地踱步。
她一定想着自己回去，卓骅心理想着，连柳紫雨的微笑也看起来不是很美了，一支舞跳到一半就没有了性质，带着她到了边缘就小声说：“我们聊天吧，我的舞跳得太次了。”柳紫雨倒是很懂事，就和卓骅坐在边上，卓骅几次还想再问些，可是几次都没有说出来，柳紫雨是个解风情的女孩子，就笑着说：“卓老师，我们来的时候看见了雯雯，她说今天去看爸爸，听说纤纤怀孕了。”
“纤纤怀孕了？”卓骅很是吃惊，可看到柳紫雨的表情不像玩笑，脑子里就显出冯成大一定得意地样子，可是一想到雯雯，就问：“雯雯知道吗？”
柳紫雨摇着头说：“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，我也是听凌风老师说的。”柳紫雨边和卓骅说话，边不时地瞄着凌风，卓骅就心理暗笑，这个小丫头真是动情了，凌风又该喝一壶的了。就和她到了凌风和陈桦面前，若茵也过来了，李冬临站在旁边。卓骅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看着他不顺眼，尤其是他看若茵的眼神，总感觉有些猥琐，可是又不能说，就憋在心里。若茵看着卓骅，笑得有些脸红的表情就收住了，李冬临还在夸夸其谈，从美国的通讯到中国的移动电话，说得嘴里直冒白沫，可是很多人都听得津津有味，就连陈桦也是侧耳倾听，卓骅就拉了一把，说：“该回家了吧？”
这个联谊会倒是自由，除了管吃管喝，没有任何人露面，只看见了前台小姐的微笑，来去自由，还好没有看见蹭吃的，人的层次也很高。陈桦看了看人还很多，都是三三两两地聊天，自己也串了差不多，就笑着说：“若茵，我先走了，你们继续。”
若茵就含笑点点头，南茜却过来了，陈桦就笑着说：“一个晚上都没有看见，这会儿我要走了，你就来了。”南茜看着若茵，就微笑示意，陈桦就在她耳边私语了几句，南茜就笑着上前打招呼：“你好，我叫南茜，很高兴见到你。”说的虽然是官话，可是若茵看着她却感觉有些逼人，就伸出手，可是南茜却张开双臂上来，一个拥抱，却不松开，在若茵的耳边小声说：“卓骅是个好男人，你为什么放手了？”
若茵一听，就笑不起来了，南茜笑着松开，要拥抱卓骅，卓骅就笑着说：“还是回家抱吧，大庭广众我还不适应。”陈桦就笑了，眼泪都下来了，说：“一晚上就这句话好，看着你的笑都是痛苦的，真是受不了。”
南茜有些疑问，就说：“微笑需要痛苦吗？”
大家都摇头，若茵看着陈桦挽着卓骅的胳膊走了，就想：“微笑不需要痛苦吗？”她真的不知道，可是看着李冬临的目光看着门口，忽然心里就敞亮了，也走出门口，对自己说：“我也该回家了。”
卓骅只喝了一杯酒，可是开上车有些晕菜，差一点就从长安街直接就开到通县，陈桦就笑他，到了四合院的门口，陈桦也不笑了，看着卓骅不下车，声音也小了，多少还有些扭捏，说：“怎么，不想在家住？”
看着陈桦的表情，卓骅立刻就想到以前，陈桦从来没有过的温柔，让他差一点就把手松开方向盘，他隐约知道那句话的含义，就笑着说：“不了，我想……”陈桦就把头低下，声音更小了：“能陪我说会话吗？”
“能。”卓骅鬼使神差就下了车，看着陈桦有些羞涩的脸，就赶紧把眼睛看向天空。今天的天空月亮很窄，可是星空倒是有些明媚，隐约透着的亮光，比太阳似乎更能看清楚世间。院子里的丁香树也没有人通知，就散过来清香，卓骅狠狠地吸了一口，才想起该说什么呢？
想了半天，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。美国三年，可以说把所有的都说给了陈桦，比十日谈多了几百倍，把所有的故事都说的如洗白了的牛仔裤，甚至看见磨出的线洞，散落的线头再理出来，接着说，直到说破了，再也找不见话题，就把牛仔裤扔了。
可是那故事的人还是鲜活的，怎么扔的掉呢？卓骅仍不掉，陈桦也是，两个人现在再想说话，似乎就空白了，倒出了故事，收不回来，可是再说就乏味了，陈桦就想最甜蜜的时候，可是就想到唐毅，卓骅的影子倒是浅了。可是今天的舞，真的让她踏实，尤其是结实的肩膀，靠起来很稳，也很有弹性，就想靠一辈子，可是毕竟是别人的，自己也就是借一会儿，能长久吗？
“你……”两个人竟然同时说，卓骅笑了笑，“还是你先说吧。”陈桦突然的扭捏让他很不适应，看着白裙在夜色下，迷人是迷人，可是感觉有些凉意，卓骅就把西装脱下来，披在她的身上，陈桦回头望着卓骅，眼眶里再也含不住泪，赶紧回头悄悄擦去。
“她好吗？”陈桦终于还是小声说话了，卓骅也不管问谁，就说好，陈桦又说：“你能忘记若茵吗？”这个话题在美国说了三年，可是今天在说出来，卓骅一点也没有感觉老，还是说不出来，摇着头又点着头，陈桦就笑了，说：“你还是没有答案，可是雯雯呢？”
说道雯雯，卓骅就想她是不是还在枫景花园里等自己，就想走，可是看着陈桦，却说不出再见，只好笑着说：“过去了。”觉得还是没说明白，就接着说：“子在川上曰：‘逝者如斯夫。’”说起来轻松，可是心是酸的，早就不痛了，可是那酸却涩得心里都慌乱。
“逝者如斯夫，说起来容易。”陈桦忍不住就长叹一声，眼睛看着远处，能忘记过去该是多好的事情，可是记忆却偏偏和人开玩笑，读书需要记忆里，可是不需要的时候偏又忘不掉。陈桦上前拉着卓骅的手，她很少这样，今天一拉着，就感觉很温暖，她在舞会上拉着的手就是温暖的，可是此时，卓骅的手有些凉，甚至就如冬天的铁器，冰得她打了一个激灵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陈桦温柔如水，卓骅再也不忍心看着陈桦的样子，就轻轻地揽过来，抱在怀里，小声说：“没什么，没什么，我忽然发现我们还是没有长大，我看见了昕画小时候俏皮的样子，还有正福哥哥给我们讲故事。”
“他那时候就会将一些《西游记》，就是比我们早读一些，可是现在还想让他讲，那个时候，正福哥可是神气得很，回去看一段书，就在院子给我们讲一段，后来才发现。”陈桦说着，不自觉地就偎在卓骅的怀里，卓骅说：“可是今天正福哥已是局长了，可能再也听不到他的《西游记》了。”
两个人就说小时候的故事，不时的笑声在夜色里传的很远，马路上的汽车越来越少，可是汽笛却越来越响，穿过马路，就往人们的耳朵里钻。陈桦的手都已经钻进卓骅的胸膛里，卓骅顿时又想起雯雯，小声说：“该回去了，很晚了。”陈桦不情愿地离开卓骅的怀里，小声说：“能……”
能什么，连自己都听不清，直到卓骅开车离开，才想起自己的身上还披着他的西装。月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温柔了许多，少了皎洁，一层雾水像似轻纱，陈桦真想就倚在这里，也不知道是怎么进的门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。
卓骅开着车，脑子里就全是雯雯，看到了，就上前抱着，紧紧地，雯雯腰都痛了，可是还是忍着，她喜欢这种痛，赶紧把含着的泪水收回去，她不想随便就把这感情撒出来，藏在心里就有勇气，她把嘴贴在卓骅的脸上，吻着，就在一个地方，多长时间也感觉不够。
雯雯的手早就伸进了卓骅的怀里，似乎看看是不是藏着别人，就四处搜寻着，找了半天，也没有找见什么，就停在胸前，狠狠地捏了一下，卓骅“唉吆”一声，两个人就松开了，看了半天，就笑，笑了半天，又抱在一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