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、爱的距离？

　　第二天的阳光很好，一早上街道上立刻就被人充满了。夹着公文包的男人和背着好看的小包的女人们都脚步匆匆，甚至连坐在私车里的人都很急，车喇叭就不停地叫唤。

　　卓骅没有这么好的心情，看着还眯着眼睛的雯雯，亲了一下，也不知道该给她怎么说，可是一想到志华就赶紧拉着雯雯起来，甚至还是第一次给她穿衣服，几次都弄到痒痒肉，雯雯就“嘻嘻”笑个不停，卓骅却笑不出来，看着雯雯开着曾经是自己的爱车出了门，才拿起电话就打给志华。

　　一早晨卓骅打电话，志华还是很吃惊，忙问：“出了什么事情？”卓骅没有好气地说：“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呀？”

　　“我？”志华立刻就想到自己和杨丽，可是卓骅怎么知道，也太快了。不可能，志华否定着自己的想法，自己昨天才回来，只是不好意思回家，更不好意思回学校，把杨丽送到出租车上，自己就到了市里游荡，想到自己从小就在北京长大，四合院里还有很多一起玩大的发小，可是今天竟然有家南回，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？

　　一整天就在这个街心花园到另一个，把皇城根都走了一遍，才想起登记个酒店，看着眼前的北京饭店，就住进去，冷水洗澡也不管用，蒙着头也睡不着，好不容易睡着了，卓骅又把自己吵醒。

　　“你马上到恍惚酒吧！”卓骅说得很坚决，可是看看时间，又太早了，就说：“还是到我这里来吧。”

　　恍惚酒吧，志华太熟悉了，真是恍如昨日，可是今天卓骅一提起来，却不是滋味。和娜娜在那里有太多回忆，太多的记忆，让这个不惑的汉子困惑起来，他已经肯定娜娜和卓骅说了，要不恍惚怎么出来的？

　　志华恍惚着就到了枫景花园，进了屋就一屁股坐下，也不等卓骅说话，就吸烟，还不停地催促着倒水，卓骅微笑着，就像没事一样，自己也沏了一杯茶，他还是喜欢绿茶，一杯碧螺春是他最喜欢的，志华才不管什么碧螺春，吹着水面上的茶叶就喝。卓骅说：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”志华就回头看他，没有好气地说：“你小子就幸灾乐祸吧。”

　　卓骅坐下来，也点了一支烟，笑着说：“说吧，我先不骂你，一旦骂错了，就有些不好意思了。”志华猛吸了一口，才缓缓地说：“我又要离婚了。”

　　卓骅也不吃惊，有了娜娜说的打底，可是看着志华这样平静，就知道是现实了，而且是不愿意看到的现实。“你想好了？”

　　志华喝口茶，平静地说：“是的，想了一天一夜，走遍了皇城根，想通了，也知道自己要什么了？”

　　看着他那样的沉静，卓骅终于刹不住了车，大声说：“你早干什么去了？这会儿想通了！”志华的脸似乎就沉下来，可是是沉给自己看的，看着手中的茶叶一片片沉入水底。

　　“如果晓娜嫂子你没有想好，可以原谅，可是娜娜呢？你说话呀！”卓骅有些激动，自己的乱七八糟的爱情还没有理顺，这次倒成了征讨大元帅。

　　“才两年，你最痛苦的时候，娜娜给了你不仅仅是家庭，还有温暖。娜娜抛弃了什么，你都知道，她爱你有多深，你也知道。这些不用我说，看看她对福满的疼爱，就知道了。昨天，就在昨天，看到福满不在，她都急疯了，你知道一个女人失望的表情吗？你不知道，可是你知道自己的失望是什么。”卓骅一句接着一句，志华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激动过，尤其是在自己面前，一直感觉这个小老弟似乎比自己知道的多，甚至自己有事情还要向他咨询，真的听到了责问，志华的心就如刀刺一样。

　　“你这叫什么？始乱终弃还是追求幸福？”卓骅越说越气，很多不愿意用的词语都上来了，志华就静静地听着，除了偶尔吸烟，连茶水都不碰。

　　“还有你的选择，为什么偏偏是杨丽？”卓骅终于说上了正题，他忽然感觉如果志华成了自己的长辈那会是怎样的笑话，叫叔叔还是哥哥，可是杨丽必须要叫的，如果和雯雯好，那个妈妈是必须叫的，可是……

　　志华看着卓骅撒了一阵子气，坐下了，就递过水杯，又点上一支烟，缓缓地说：“兄弟，哥哥多大了？”

　　“四十一，怎么了？”志华的平静和问题都让卓骅吃惊，他没有看到志华的急躁和反驳，他有些失望，可是失望什么却不知道。

　　“你知道一个男人在爱情上最重要的是什么？”这个问题让卓骅真的有些回答不上来，自己也是一头雾水，回答这样专业的问题真是为难，可是还是勉强的说：“两情相悦，心意相投。”卓骅说出来自己都感觉有些牵强。

　　“我是到前天才知道。”志华想到自己和杨丽那种满足，还有杨丽那杯普洱，尤其是端着红色茶汤的温情，眼里不阴沉了，甚至有些喜悦。

　　“就是满足感。那种说不清的满足感，有了它，饭都不吃了。不一定美貌，也不一定青春，就如那首歌，坐着摇椅慢慢聊。甚至不用说话，看着就够了。看着她就不想别的，她的身上也许没有青春和红颜，可是你看着她就全有了，没有一丝的歧义，也没有一丝的臆想，甚至都不想去做爱。”

　　志华说着，卓骅竟然听呆了，这是我以前的志华哥吗？言谈，举止，还是那个的哥，可是这套理论自己也说不来，难道他真的就找到了？

　　“面对晓娜，我就想到了以前她的男人，我爱她，可是心里有些窝得慌。面对娜娜，我爱她，还感激，甚至是崇拜，可是看到台上她的笑脸，我感觉她忽然就不是我的，虽然躺在一起，也有一种空的味道。可是看着杨丽，我想不到冯成大，也想不到雯雯，就看到了她自己，还有，她在我面前，我瞬间就感觉什么也不需要了，甚至眼前的一切。”

　　“可是你想到娜娜了吗？你想到雯雯了吗？还有我呢？我们怎么办？”卓骅在心里说着，这些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。

　　志华似乎感觉他说了，眼神就代表了，就笑了，脸上又出现常有的诡异表情。“我知道，这件事情不仅是我和杨丽的，还关乎到你和雯雯，甚至冯成大。可是我决定了，无论你们怎么想。”

　　志华说的很平淡，卓骅却真的一屁股就把沙发上做沉了，欠着的屁股压得沙发上发出“吱呀”呻吟声。

　　2008.11.27更新

　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，甚至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，志华的理由太充分了，甚至是经典，从这个的哥的嘴里说出来，让卓骅从头到脚都要重新看他。这还是我的志华哥吗？人还是，就在眼前，可是又不是了。他开始有些羡慕，他应该是找到了真爱，还是那种没有经天地泣鬼神的，就是生活中平静如水的，没有《罗马假日》的浪漫，没有《魂断蓝球》的激情，就如《廊桥遗梦》，可是这梦却是现实的，不是昙花一现，而且要做很久。他真的还要祝福他们，就好象要祝福自己。

　　看着卓骅的样子，志华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微笑着说：“喝喜酒就不请你了，可是你要为我作通雯雯的工作。当然，娜娜那里你要给哥哥摆平了，否则哥哥只有跳楼了。”

　　志华走了，卓骅却更加迷茫了。娜娜那里怎么说，还有雯雯。雯雯可以慢慢来，可是娜娜的问题就在眼前，怎么办？

　　卓骅真的为难了，不去安慰真不知道娜娜会发生什么事情，可是自己是一个男人，很多女人的心事自己又怎么能猜透？雯雯是女人，可是杨丽的事情还掺乎在里面。卓骅忍不住就拍自己的脑门，谁能告诉我？

　　还别说，这一拍就想到若茵，可是又赶紧摇头，不行，不行，真的不行。可是除了若茵还有谁可以帮助自己呢？

　　陈桦？刚回美国。晓娜？想到她自己都感觉自己天真。南茜连中国话都说不好，就更理解不了这种爱情了，让她说就容易了，离婚结婚，简单的就如到了美国。还能有谁呢？

　　卓骅在脑子里一个个想着，还没有想好谁，一个问题又摆在面前，即使找个女人，如何向娜娜说呢？就说志华找到真爱了，还是说他对你很感激，可是就是爱的不够深？还是说有比你更让他满足的了。卓骅真的懵了，志华不回家，这些问题应该志华去说，可是为什么是自己呢？

　　卓骅想了一天也没有想清楚，连班都没有上，雯雯回来的时候，卓骅才感觉肚子饿了，午饭都没有吃。看着雯雯手里的洋快餐，就抓起来往嘴里塞。

　　雯雯笑着说：“慢点，看你的样子，就如几天没有吃饭。”卓骅说：“中午还真就忘了。”

　　“什么事情？废寝忘食的。”雯雯很随意的把包放在桌子上，厅中央还是刚办学校时那样，只不过没有了那么多的纸张，电脑也只剩下一台，椅子也只有一张。卓骅就坐在电脑椅子上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个汉堡，又到冰箱里那个可乐，喝了几口，还觉得肚子空空的，就又来了一个，雯雯看着就笑，也不言语，就看着。

　　吃完了，也有了精神，看着雯雯的微笑，就说：“雯雯，我给你煮面条。”雯雯就高兴地答应着，就像跟屁虫似的，看着他洗菜，烧水，卓骅还荷包了一个鸡蛋，看着颜色不丰富，又加了一把菠菜，放了些味素才盛到碗里，笑呵呵端着，放到饭桌上。

　　雯雯站在旁边，卓骅就学着老头的样子，故意把背驼了一下，笑着说：“老太婆，吃饭吧？”雯雯也学着说：“老头子，谢谢了。”就装模作样的坐下，拿起筷子，吸流一口，就大叫一声：“烫死我了！”卓骅就赶紧捧起脸，就嘘嘘地吹着，看着雯雯微颤的嘴唇，忍不住就亲上去。

　　卓骅不止一次这样捧起雯雯的脸，可是这一次似乎感觉不同，亲一下就感觉有些醉，甚至有些尝不够，就没完没了的亲，也不管舌头在哪里，舔到哪里就是那里，雯雯瞬间就感觉到一股炽热，那是从来没有的，就顺着躺在桌子上，双臂伸展开，把眼睛闭的紧紧的，她不想睁开，可是一滴泪水落在脸上，她看见卓骅眼里的湿润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就抬起身来，亲在眼上。

　　有这样的女孩爱自己，真的满足了。卓骅在心里不止一遍的给自己重复着，他想着志华说的话，雯雯等了自己三年，还是深爱着的那种等待，自己在美国想过雯雯，可是有雯雯思念的那样深吗？

　　卓骅想着就感动了，眼皮也掩不住泪了，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掉，就落在雯雯的脸上，然后又亲上去，他似乎找到了志华说的满足感，手里的温柔就是证明，他狠命地揉捏变成了温柔地抚弄，雯雯就伴奏着，那呻吟让他把眼前便成了美景，一片片完整展示在眼前。

　　碎花的小衣飞走了，蕾丝的胸罩飞走了，卓骅尝试着缓慢的节奏，在胸前不停地逡巡，一不小心，就弄了雯雯的痒痒肉，雯雯就忍住笑，可是还是露出来了，卓骅高兴极了，他喜欢看那种微笑，就如……

　　就如什么？他想到若茵，若茵就是这种笑，卓骅止住了手里的动作，手却还在上面按着，忽然就恨起自己，忍不住就用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，声音很响，雯雯一下就怔住了。

　　愣了一下，就赶紧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，紧贴在脸上，小声问：“怎么了？是我不好？”卓骅摇着头，也不知道说什么，抱着雯雯就哽咽起来。

　　“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好？”雯雯听了就小声说：“因为我爱你。”卓骅听了就眼泪“啪嗒啪嗒”掉下来，搂得雯雯身子都痛了。

　　卓骅从来没有的行为，两个人在泪水中显得手忙脚乱，甚至找不到门道，慌乱中寻找那种默契，雯雯尽力把自己舒展开，让卓骅方便，卓骅又一次显出笨拙，就在这办公桌上乱成一团。

　　当卓骅的笨拙完成了使命，不由得喃喃地说：“我真是太混蛋了，为什么要让你痴等我三年？”就趴在雯雯的身上，雯雯瞬间就来了，就如一个音叉恰好就击在高音上，那颤抖就如九曲回肠般的荡了开来，让过自己每一处弯曲，一千个日日夜夜的疙瘩瞬间都开了，顺着那颤音就急走起来，把周身都走遍，甚至汗毛都立了起来，不停地舞蹈。

　　她的爱太需要理由了，三年，走马灯似的就在眼前晃动，不仅是冯成大、杨丽不停地在耳边说，还有很多人，一句句“我喜欢你”，“我爱你”，都是大同小异的，想占有自己的黄河九曲的故事，自己都没有敞开，一直就给他留着，这次终于闸门开了，那水就汹涌出来，淹没了自己。

　　她一直想掩饰自己的激情，连声音都故意压低，可是浑身的汗水却不知情似的就润滑了自己，身体柔软了，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刚强，卓骅一句话，让这个还没有准备好的人就掀起了人生的第一个高潮，如钱塘江海潮般的就席卷了自己的每一处神经，她似乎隐隐感觉到爱真的来了。

　　2008.11.28更新

　　第二天早晨，卓骅哼着歌就上了班，似乎看见每个人都有好，还对着前台小姐笑了半天才进了办公室。许真真看着卓骅这么好的性质，就赶紧沏茶，还笑着说：“卓先生，今天凌老师也来了，是不是我把剧中的角色表现给你看，还是你们一起商量？”

　　这个小女孩看着卓骅几天没有上班，生怕丢了自己的饭碗，把整个剧情和角色的各种转化都做好了，就等着自己的上司来敲板，甚至详细到每个角色在整个剧中的重要段落的人物需要，卓骅看了，嘴里就啧啧赞个不停，赶紧就把凌风唤过来，一起看。

　　凌风看了就说好，看了一眼许真真，就问：“你是学什么的？”许真真有些不好意思，就小声说：“传媒的，湖南大学。”凌风“嗯”了一声，说：“怪不得，看样子人事部门需要奖励一下了。”

　　卓骅说：“可是这角色分配太难了，凌风，你小子就把这个难题给我，真是没有憋着一泡好屎。”许真真就“噗哧”笑出声来，卓骅赶紧说：“不好意思，脏口了。”凌风也笑着说：“如果不难，这样的好事我还来做呢？”

　　《红灯记》最难的是铁梅，《牡丹亭》就是女主角杜丽娘，这两个角色不仅丰满，更是观众关注度最高的，不能有一丝的马虎。吴元元出演杜丽娘倒是少有竞争，可是杨丽其和邝小眉也不错，尤其是杨丽其的扮相更是具有古典美，可是吴元元的凄美更是符合角色。这一点，许真真都在各自的资料和剧情中标准了，看样子没少下功夫。

　　范萱萱和柳紫雨更是难以抉择，两个人不仅扮相差不多，唱功和舞台功底也是相近，对于凌风，尤其是范萱萱的赞助和柳紫雨对自己表示出来的爱慕，让他真的左右为难。王一行的鸠山是板上钉钉了，李玉和也定了，李奶奶等等都基本没有问题，卓骅也同意，甚至谭谅山也是对范萱萱和柳紫雨有些为难。

　　许真真看着时间表，提醒说：“离正式拍摄时间只有三个月了，需要尽快决定角色，否则可能影响档期。”凌风感激地看了一眼她，对着卓骅说：“要不其他角色就定了，这两个确定不下来的就再等等？”

　　卓骅哪里知道合适不合适，就点点头，对许真真说：“其余人都可以签约了，包括导演和编剧，也要看看导演的意思。”凌风也同意，会也就开完了，看着卓骅要走，凌风就说：“下个星期是昕画的小姜杨的三周岁生日，你可别忘了。”

　　“三周岁，不对呀？”看着卓骅一脸坏笑，凌风说：“怎么不对了？”卓骅笑了笑，也不说话，许真真很识趣，就拿着文件出去了。

　　卓骅对昕画的奉子成婚一点也不感兴趣，想给凌风说一下志华，可是想到杨丽和学校的关系，还是忍住了，说了一会儿家常，谈了一下王欢和他的婚事是不是应该马上就法律化，虽然没有结论，可是看着凌风的着急样子，自己也没有办法，他早就领教过王欢，心理一想到夜总会那个时候就发毛，收住话题，就离开了办公室。

　　卓骅也不好意思打扰凌风的工作，他的确太忙了，自己也太闲了，信步就走出大楼，在门前的喷泉旁吸烟。娜娜的问题又缠上了脑子，可是真要去若茵那里找个办法，自己还有些抹不开面，怎么办呢？

　　卓骅想了很长时间，也没有理清头绪。不去管，志华那里肯定出问题，不仅仅是他和娜娜，还有杨丽和雯雯。管，可是自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，娜娜还是很爱志华，可是志华对杨丽似乎已经死心塌地，甚至是不撞南墙不回头，可是他和杨丽却有可能面临着雯雯，真是一塌糊涂。凌风不能和他说，陈桦，他想陈桦走得太不是时候了，她应该能有想法。

　　不管了，卓骅就想立刻换换脑子，尤其是雯雯面对志华和杨丽的感情，甚至可以说就是解决这个问题，他鼓足了很大的勇气，甚至连拨打电话时，手都有些颤抖。

　　若茵还是温柔如初，卓骅声音也就小了。约了见面的地点，几乎是同时就到了“语茶”茶馆。找了个小房间，只是隔了草帘，门口时串珠的帘子，一个巨大的树根雕成了茶台，卓骅看着若茵的微笑，也讪讪地笑着。

　　看着服务小姐沏好茶，就端了一杯给若茵，若茵捧在手里放在鼻下，悄悄地嗅着，嗅了几下就还捧在手里，也不喝，就在胸前端着。卓骅张了几次口，又把话咽回去了，怎么也要说点别的，就笑着说：“李先生还好吧？”

　　“哪一个李先生？”若茵还是笑着，可是心里知道他说什么。卓骅说：“李冬临呀。”

　　“噢，那我就不知道了。”若茵喝了一口茶，卓骅想继续说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美滋滋起来。

　　卓骅的表情，若茵看在眼里，也笑了，喝完一杯茶，如就把茶杯放在茶台上，白瓷杯上面还有些许浅色的茶汤，卓骅倒满了茶，就往若茵身边蹭了蹭，想到志俊，就问，若茵说：“还没有谢谢你，上次你说的，志俊就听了，现在还在做准备，看着他很有条理，哦哦也就放心了。”若茵轻声细语，没有一点大公司总裁的样子，卓骅看了就喜欢，似乎看到老师的样子，就甜甜地笑了。

　　“笑什么？”若茵低下头，卓骅说：“我笑你不正经了。”

　　“谁不正经了？”若茵抬起头，眼睛睁得大大的，卓骅赶紧说：“不是，是说你在公司一本正经，这回自然了。”若茵其实知道这点意思，就微笑着说：“你倒是正经，也不知道人家多少事情，让我陪你聊天？”

　　若茵说完就后悔了，自己太娇嗔了，哪里还像一个姑娘家。卓骅赶紧正经起来，说：“我真是有事。”若茵在心里嘟囔着，没事就不找人家了，可是一想到是自己拒绝的他，又不好说出口，只好说：“什么事情？”

　　卓骅想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说，就先杜撰了几个名字，把故事讲了一遍，问：“你说该怎么办？”

　　若茵心想，这么复杂的爱情让我出主意，人家可是没有经验，有经验也是你给的。可是看着卓骅着急地样子，又不好忍心拒绝，想了半天才说：“我觉得还是尊重现实，既然爱了，就继续下去，以前的就可以划个句号，至于那个妻子，我觉得她应该想得开。”说道这里自己都想不开了，和他分手三年，那一天自己想开了？

　　“可是我怎样才能给那个妻子说呢？说什么才能让她……”卓骅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，爱情本来就是说不清的，自己非要说，不是牵强就是说不到点上。若茵看着他的样子就笑着说：“女人的心思很难说的清楚，具体怎么说，我也不知道。”

　　就是知道也不给你说，说了不久暴露了自己？若茵手里玩弄着瓷杯，听着丝竹，心情很好，就这样不说话也好，她真的就希望卓骅不说话，把刚才的故事也忘掉，可是看着卓骅要说又说不出来的嘴唇一直抖动着，想笑又不敢，就憋在心里。

　　卓骅的身子又往前靠了靠，手离若茵的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，可是这个距离让卓骅心一下就远了。若茵也看着这段距离，本来这手就是在自己的手里，何曾来的距离，曾经的亲密无间，水乳交融，让距离早就没有了，可是这段距离是自己拉开的。若茵想着，就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干净了。

　　2008.12.1更新

　　她看着自己的手，还是那样的纤细和洁白，甚至还有香味，可是这手曾经沾满过那些脏东西。可是为什么就感觉不到卓骅的也是脏？她看过心理医生，志俊说她情绪不好，甚至有一次还骂过他，志俊就说：“你还是看看心理医生吧，爸爸都那样了，我可是不想失去姐姐。”若茵就真的悄悄去了，找个很著名的，是个从美国回来的，还是博士，就让她闭上眼睛，虽然没有电影里的钟摆，可是还是很快就静了。

　　“你为什么感觉自己不干净？”博士称呼着若茵胡编的一个名字，她还是个有些名的人，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事情。若茵想说，可是说不出来，博士就继续问：“你曾经感觉自己做的最不好的事情是什么？”

　　若茵没有做过不好的事情，就摇着头。博士就问：“你看见过不干净的东西吗？”若茵忽然就看见了黄德奎眯着眼睛和一直溅射的白色浆沫，就大喊一声，起来就跑，她在也不愿意回忆，无论在什么人面前，她忽然就感觉自己赤裸了，什么都没有穿，她摸摸眼睛上还戴着太阳镜，就跑着要出门，忽然感觉自己还没有给钱，就掏出一叠放在门口，急匆匆地消失了。

　　到了没有人的地方，弯下腰就呕吐，吐不出来，就跑，跑累了，才发现自己的裙子都刮破了，就赶紧上车回去了。一进办公室，就感觉所有人都看着自己，微笑也勉强，关上门，躺在椅子上，才感觉松口气。

　　她尽量和志俊好，每天都是微笑的，也习惯他的弄草玩花，还不时地也帮一下，可是还是感觉自己应该在看一下医生，她在网上搜了很多这方面的东西，甚至悄悄搜了一下卓骅的名字，她虽然不敢打开心扉，可是还是忍不住翘了一个缝隙。

　　第二个心理医生是英国回来的，上了年岁，说是叶落归根，就坐在她对面和她聊天，还谈了自己的爱情，说他的助手才二十几岁，就爱上他，他就抛弃了一切，离开了家庭，离开了孩子，回到中国。还让她看相片，那女子是个很漂亮的，一脸的幸福，似乎在一进门就见过，好像就是接待员，若茵还是戴着大大的太阳镜，遮住半边脸，只有嘴唇还能看出微笑。

　　医生差不多五十岁了，和蔼得像个弥勒佛，也不帅，若茵就想姑娘是怎么爱上他的，医生似乎看出端倪，就笑着说：“我也不知道，可是我们的孩子都已经三岁了。”又拿出照片给她看，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，天真的笑脸就如早晨的太阳，若茵感觉到一股温暖，不是吸纳，而是要释放，就接过来仔细看，还把眼镜都摘掉了。医生就笑了，顺势就拉着她的手，说：“你感觉到什么？”

　　若茵没有抗拒，就如放在孩子的手里一样，看着孩子的笑脸，心好像就松了些，她没有说话，就站了起来，微笑着就走了，也不和医生打招呼，走出门看见那姑娘，还说了声再见。

　　心理的疙瘩虽然没有解开，可是这个温柔地姑娘心结似乎松开些，每天看着志俊也好像自然了，可是卓骅却在心里藏得更深了。

　　心理的距离和现实真的很远吗？

　　两个人就这样坐着，音乐已经换了很多曲目，此时已经叫不上名堂，卓骅时而看一眼若茵，若茵也偶尔看一样他，有时就看到一起，就都低下头。

　　若茵忍不住就把手伸进自己的包里，那里有卓骅给自己的戒指，一直藏在里面，伸手就可以摸到。手里温暖了，就说：“雯雯好吗？”

　　若茵不想卓骅太尴尬，卓骅抬起头，有些勉强地笑着说：“很好。”就赶紧收回自己的心思，看看时间，就和若茵说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