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(7)

　　“……什么事？”

　　我转头，笑意勉强。

　　“你……在担心雪洛吧？”

　　“嗯……也没有啦；我相信初玄，我相信他不会允许那种肮脏不公平的内幕发生。”

　　我慢慢的说，好像很坚定的样子，眼神却在不安的闪烁。

　　“可是，这世上哪有什么干净和公平呢？大多数人，在巨大的利益面前，都会选择不择手段吧，所以……”慕夏看着我，眼底沉浮着忧伤，“这次的竞赛，雪洛是注定要输的吧……”

　　“慕夏！为什么连你也这样说!?你知道吗？雪洛他一直在很努力的准备，他很想赢这场比赛、很想跟我永远在一起，他说……”

　　“……李家得到考题的事情，应该是真的……”

　　打断我，慕夏说得那么轻微，轻微到让我无法怀疑。

　　“……你怎么知道？听别人说的吗？学校那些人的话怎么能信？他们……”

　　“……是管理部那些人说的；昨天，我去送档案，在门外听到的；虽然他们说得很小声，但我还是听到了……”

　　再次打断我，她的语气还是那么淡，淡去了我能够再为初玄辩驳的全部力气……

　　是的没错，尽管我沉默，尽管我没有点头，但我不得不承认，我已经在心里相信了她的话；因为……

　　她是慕夏，是我的朋友，没有任何欺骗我的理由……

　　……而这，便是夏飘当年的分析，其愚蠢程度，足以与白痴比肩。

　　“……没有公平吗？可是，如果没有公平……雪洛会难过吧……我要怎么做……才能让事情变得公平呢……”

　　很久以后，我呢喃着发音；像是在问自己，又像是在问慕夏。

　　“除非李初玄无法参赛，不然，应该没有可能会公平吧……”

　　很久很久以后，慕夏这样回答。

　　……一直到我走出这家店，脑子里都还在不停回荡着她的话；无可否认，我的心里也有这样的答案；可不知为何，潜意识却告诉我这个答案是错误的；于是，我一直一直想，但又怎样都无法想出错在哪里……

　　而之所以想不明白，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答案本身就是错的吧……若初玄无法参赛，一切不还是一样不公平吗？所谓差别，也就只是不公平所针对的人不同而已……

　　……然而，如此浅显的道理却是我在若干年后才想明白的，同时也惊讶的发现，当年的自己竟然呆傻得那样离谱；不过可惜的是，到了“若干年后”的时候，一切早在“若干年前”就已成为定局，纵然想明白了什么，也都为时已晚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