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疏忽,意想不到的事情(4)
最后话题就落在他们两个身上,很多人问起他们的恋爱经历,几个中国朋友问起了订婚甚至结婚打算,卿卿马上从意兴阑珊变得专注起来,这也是她一直都在考虑的问题。
费聿铭想了一会儿,不置可否地给了一个很值得玩味的答案“我希望一直在一起”,然后拉拉卿卿的辫子问她:“你说呢?”
才四个多月的感情,能放眼的未来也是有限的,让卿卿说什么呢?想结婚,想有个家庭?
卿卿仰起头,面对着十几张脸上的好奇表情,一下子又被窘迫淹没,都说不出话来了。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那么容易害羞,回身看他。费聿铭笑着调解了气氛,拉着她的手:“我说了算,别问我的娃娃。”
大家罚他酒,罚他们亲吻。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玩得像个大男孩,乞求着,把她熊抱起来。
他叼着冰块的嘴唇一片火热,流进嘴里的冰水似乎也是烫的。卿卿知道自己已经发烧了,她把手交握在他颈后,闭着眼睛,祈祷那块冰快点儿融化。
暖房聚会在最后一轮豪饮中结束,所有的男人都干了整整一听啤酒。费聿铭把最后一口酒喂进她嘴里,把气氛掀到最高潮。
送走了最后几个客人,卿卿像个小主妇似的跑回屋里收拾一地的酒瓶和杯盘。费聿铭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冒出来,塞给她一个礼物。他身上还有酒味,卿卿想说换件衣服,已经被他扛到肩上。
“干吗?”
他不说话。
再醒过来时,也不知几点了,他还紧紧地抵着她不放,像是怕她跑掉一样,握得她的手腕发疼,间或发出一种细微的声音,一副满足的样子。她脸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汗,眼角晕出了些水汽,眼半眯着,什么也看不真切。
又是他先平息下来,维持着主导的方式,拈起枕上的一根极长的黑发缠绕在手上,贴到她额边啄了一下,眸底的深咖啡色越沉淀越深。
“不走了,晚上留下来。”
最私密的时候,他习惯说英文,常常是令她羞愧难当的句子和词语。卿卿一度怀疑他是哪里学来的,她从来没有教他说这样的话。
费聿铭见她仓促地错开头,眼角的汗水滑下来,他明白她又想逃开。她的拒绝方式很简单,而且很单纯,经历过两次流鼻血事件,让他不得不更加克制。
“不走了,晚上留下来吧。”
这次他像恳求一样,她还是不肯回答。
卿卿睫毛下的眸光躲躲闪闪,很快又润上一层水汽,他看着看着,都被迷惑了。
在这方面,他们是不对等、不公平的。他明明在她的身边,可她总觉得无依无靠,好像随时会淹没在他的臂弯里。
卿卿失神地躺了一会儿,听见他叫自己,声音穿透眼前迷乱的雾气,越发显得浑厚。他开始是温柔得出奇,后来就会变本加厉地让她“情难自禁”。她已经摸到规律,想抓过枕旁的衣角盖在身上,被他一拦,最敏感的地方又贴合在一起,仓皇的遮挡都是徒劳,她只能拼命摇头,眼泪把薄薄的衬衫都湿透了,上面还有他的味道。
“我累……”
她幽怨地说了一句,感觉他撑着床沿起身,拉起被单盖在她身上,贴在她耳边又问了一次:“不走了,晚上留下来?”
费聿铭在厨房里倒水,把玻璃杯放进微波炉里加热。他喝了两口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水,靠在洗理台边反省自己。
水,要温的才喝;东西,要热乎乎的才大口吃。至于床笫之间,她太保守,还什么都没做呢,已经要死要活地跟他闹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