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花溪流觞(3)
“皇上怎么说?”辛情问道。
“皇上只说过一阵子再说,皇后的身子还要好好将养巩固才是。”冯保说道。
“呵呵……皇上的话恐怕让皇后的身子又不好了呢!”辛情看看冯保。
“老奴明白了,老奴马上派人去办!”冯保说道。
“唉,但愿皇后可别得什么太重的病。否则,又有人要怀疑娘娘我了。”辛情笑着。
“老奴遵旨!”冯保点头。
三月三这天,辛情一袭红裙紫袍陪伴拓跋元衡驾临花溪池,群臣后妃早已围着花溪池畔等候着了。这花溪池其实不是一个完整的池子,而是围绕花径开凿出来的一个半米左右的不规则环形,有的掩映在花下,有的从亭旁流过。花溪池一年只用一次,即每年三月三的花溪流觞,据说这是前朝皇帝模仿偃朝风俗而建的。
祭拜完毕。花溪流觞正式开始。太监们陆续在上游放了些盛了酒的木杯子,杯子随水漂流,到谁面前打转或停住,那人便要赋诗或饮酒。辛情坐在拓跋元衡下首。
杯子流了好几盏也没轮到辛情和拓跋元衡,轮到的男人和女人们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——这样展露才华的机会可不多,要是谁的诗让拓跋元衡印象深刻,那以后升官发财的机会就多了。
轮到的妃子们也高兴得很,估计都想把自己包装成美女加才女,不过她们作的“诗”——连辛情这样自知完全没有古典文学素养的人都觉得实在是太过于“差强人意”——差点强奸别人的意志。
终于,杯子停在了辛情面前。辛情笑看那杯子,向前稍稍伸手拿起杯子,笑着对拓跋元衡说道:“臣妾认罚!”然后掩杯一饮而进。拓跋元衡看着她笑了笑。
又放了几回杯子,这回杯子停在了左昭仪面前。所有人都看她。她没拿杯子,浅笑着对拓跋元衡说道:“臣妾不才,可是臣妾现在还不能饮酒,所以只好勉为其难赋诗一首贻笑大方了。”
拓跋元衡微笑着点了点头,然后又微微转过头看了辛情一眼。
左昭仪低头略略思索,轻声吟道:“日惟上巳,时享有巢。中尊引桂,芳筵籍茅。书僮橐笔,膳夫行庖。烟霏万雉,花明四郊。沼萍白带,山花紫苞。同人聚饮,千载神交。”(注:此诗乃唐代席元明诗。)
辛情虽然不甚解其意,但是人家这种出口成章的本事已经可以让她自卑到死了。全场安静得很,辛情想笑,看看人家,刚才那些吟诗作赋的这会儿想跳进那曲水里溺毙了吧?还好她没那么厚的脸皮,否则她现在就算没跳进去淹死,回到凤凰殿她也一定会找盆水把自己淹死的。
“左昭仪娘娘文思敏捷,甚有才思,实在令臣下汗颜!”辛情看过去,微微一扯嘴角,马屁拍得真快。
有人第一个放了礼花,接下来那礼花差点没把辛情耳朵这服务器弄残了——流量太大。看一眼拓跋元衡,他正一脸含情脉脉地看着左昭仪。
“左昭仪的诗作得好,有赏!”拓跋元衡说道,转头吩咐了小太监几句,小太监忙答应去了。
“皇上,臣妾不敢要赏赐,只不过是作来博大家一笑的,又不是考状元还要赏赐。”左昭仪仍是浅笑着。
“爱妃不必过谦,爱妃的诗不仅在女子中夺魁,比起大臣们的诗也不相上下。”拓跋元衡笑着说道。
妃子们脸上有些讪讪的。辛情微微一笑,自嘲着说道:“各位不必懊恼,比起我连诗都不会作的,各位不知好了多少倍呢!”
女人们投来或鄙夷或感谢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