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卓骅回来了
北京的早春还有些冷，可是那暖暖的春意早就把向阳的草吹绿。姑娘们已经迫不及待地露着大腿，还把胸脯显着，就在春风里尽享这份得意。冬天的干枝早就被风吹落，在地上就踩成一段段，脚一踏上去，那“咯吱”的断裂声竟成了韵律。
人们已经忙着去踏青，远处的冬麦早就冒芽，嫩的发黄。凌风没有这心思，坐在办公室看着新的戏剧剧本——《牡丹亭》，这是今年准备投资两千万的，在戏剧电影史上可以说就是《泰坦尼克》，《宰相刘罗锅》、《花为媒》和《街舞》成功，冯成大也早就放心把公司全权交给他打理，凌风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。
凌风的办公室很大，墙上三张海报是他的成绩，上面的出品人写的很清楚：凌风。这是冯成大要他必须写上的。柳紫雨扮作的罗锅夫人很漂亮，可是范萱萱扮的公主也很光彩，吴元元的张五可靓丽照人，杨丽淇的表姐也是可人无限。
《牡丹亭》，凌风不敢有丝毫马虎，白先勇先生曾经把它搬上舞台，那可是轰动一时，一票难求，拍成电影还是首次尝试，凌风一想到这儿，心里就抑制不住激动。剧本已经改了五次，可是他还不满意。
“这柳梦梅到底是怎样的心思呢？”凌风嘴里叼着笔，正在想着，就看见一阵风似的，门开了，昕画大声叫着就进来了。
“卓骅回来了，卓骅回来了！”昕画往椅子上一坐，端起水杯就喝，“咕咚咕咚”就见了底儿。凌风早就站了起来，说：“你说什么？你再说一遍！”
昕画说：“卓骅哥哥回来了。”说着眼泪就下来了。小姜杨笑呵呵就进来了，看见妈妈哭，就奶声奶气地说：“妈妈，你怎么了，凌风大大欺负你了？”就上前抱着凌风的大腿摇晃着，说：“大大，你不能欺负妈妈，你不能欺负妈妈！”
凌风还是第一次看见姜杨没有抱在怀里亲，嘴里喃喃地说：“三年了，终于见着人了。”手里的剧本晃了晃，“人在哪里？我马上看他去。”
昕画说：“明天才到，陈桦姐姐刚给我打电话，我就跑着来了。”凌风一听，立刻放下剧本，一把就抱起姜杨，笑哈哈地说：“儿子，儿子，叔叔要回来了。”
昕画在旁边就笑着说：“凌风，错了，你姑娘才叫叔叔呢，我儿子要叫舅舅。”凌风就改口说：“儿子，舅舅回来了，你终于有娘家人了。”
姜杨就问：“什么是舅舅？”凌风亲了一口，说：“就是妈妈最亲的人。”说着就抱着姜杨在屋里转着圈，姜杨就“咯咯”笑着。
正说着，王欢就进来了，一个刚会蹒跚走路的小姑娘跟在后面，看见凌风就叫爸爸，王欢笑着说：“给你说过多少次，要叫叔叔，就是不听。”
昕画说：“就是爸爸，王筱糖，别听妈妈的。”就抱在怀里，亲来亲去。王欢就笑，胸前的奶子更大了，晃着就走到凌风跟前，依偎在他怀里，说：“还不回家，早就下班了。”
“回家，回家。”凌风放下姜杨，又抱起自己的女儿，说：“乖女儿，走了。”昕画和王欢跟在后面，昕画说：“欢姐，你说你生完孩子，怎么就一个地方胖了，其他的怎么还是那样？”
王欢笑着说：“你呢？盼了多长时间的大，这不也胖了。”说着就摸昕画的乳房，昕画也不示弱，上前就按在王欢的胸上，笑着说：“看看，到现在还出奶水呢。”就装作要吃的样子。
凌风就在前面说：“你们两个能不能给孩子做个好榜样，以后孩子可不能给你们带了，非学坏不可。”
昕画边下楼边给杨勤打电话，说去四合院有事情，上那儿去接自己，儿子很好，自己吃饭吧。
西单这处四合院早已经物是人非，早就没有了昔日的破旧，青砖绿瓦，门前早就不见了青石头，一对对石狮子站着岗，倒显得威风得很。“中美国际贸易商会”几个大字金光闪闪，也多了一圈围墙，从外面看还有些皇城的味道。
这一处院子早就拆迁走了，陈桦听了卓骅的意见就把它改造成休闲的会馆，也把自己的办公室挪到了这里，陈桦喜欢四合院的感觉，基本上每年只在美国住上几个月，大部分时间都在北京，她早就够了拿绿卡的资格，可是陈桦不要，别人羡慕她，她只是笑笑，这个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姑娘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凌风和陈桦早就很熟悉了，可是这三年，凌风连一张卓骅的照片也没有要到，昕画也说她太抠门了，陈桦就说卓骅就想自己静一静，还是老样子，没变。
昕画一到了老家，就扯开嗓门喊：“桦姐？桦姐？”听着里面没有人应，就推门进去，这是自己原来住的，没有一点陌生，更何况来了不知道多少次，可是院子早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。虽然按着原貌修缮，可是设计师把老北京的元素都用上了，还特意在正方加盖了一层，说是过去的皇亲国戚就是这样。
昕画一进门，陈桦的小保姆就迎上来，就说：“姜姐姐，陈姐姐出去了，一会儿回来。”昕画就大剌剌进去，坐在院子里的小厅里，小保姆芳芳就给沏茶，凌风和王欢也坐下，就聊着卓骅。
“你说说卓骅，都多少年了，不就是个失恋吗？”凌风刚想要拿起烟，就被王欢一把抢过去，“看看，还说人家卓骅，这还有两个未成年人，就收敛不住自己，你说我要是嫁给你，备不住就也是这样。”
王欢还没有说完，凌风就赶紧说：“对不起，你还是赶紧嫁给我吧，爸妈那里就要回来看孙女，我一直拖着，求求你了，我的好老婆。”凌风说着，那里还有一点在戏剧电影界叱咤风云的样子。
昕画说：“欢姐，你也是，快把那张纸领了得了，你说孩子马上就要去幼儿园，怎么写父亲那一栏？”
王欢也不回答，就抱起筱糖，笑着说：“乖女儿，我一定要让你过得生活跟蜜似的，要不不是白起了这个名字？”筱糖就“咯咯”笑着。
昕画说：“可是……”王欢不等昕画可是完，就说：“可是我也不想给自己的女儿找一个不爱妈妈的人。”
“我爱你，我怎么不爱你，欢欢，我爱你！”凌风深情地说，就听见院子外有人笑着说：“真是肉麻，都当爹了还这样，王欢，你就答应了吧。”陈桦说着就进了院子，上前抱起姜杨，转了一圈，放下就说：“怎么都闲了，跑到我这里来了？”
“还不是卓骅？”昕画就拉着陈桦的手，“什么时候的飞机？”陈桦说：“看你急得，杨勤看见了还不吃醋？”昕画仰着头说：“吃醋，他会吗？”陈桦笑着说：“不吃醋的男人还没有呢。”
凌风说：“到底是什么时候的飞机？”陈桦说：“明天下午两点，你去接机？”凌风点点头说：“是呀，毕竟多年不见，不准备鲜花，人还是要去的。”
王欢一听就哈哈笑起来，说：“凌风，这是这么多年，你说的第一句幽默，就冲着这句话，我已经考虑嫁给你的事情了。”
凌风一听就说：“什么时候？”王欢一撇嘴说：“是考虑，不是答应。”
陈桦说：“我刚从卓骅的爸妈那里回来，老人都很高兴，可是三年没见，老人也是伤心至极。”
“给志华信了吗？”凌风看着陈桦，“志华在湖北拍片子，已经很少回北京了。”陈桦说：“打电话了，是娜娜接的，志华正在片常”
王欢笑着说：“你说志华哥哥，一个的哥，你说就吃了什么药，瞬间就变成了主持人和影视明星，这世道可是怎么说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凌风冲着王欢大吼一声，“那是志华自己努力的结果，你怎么还这样说闲话？”
“你，你……”王欢还是第一次看见凌风这样对自己，连话都说不出来，眼泪瞬间就掉下来，抱起孩子就要走，昕画一把就抢过孩子，说：“你们两口子，别这样，这可是第一次看见你们吵架，王欢，别生气了。”
“谁跟他是两口子，我……”王欢委屈的就说不下去，陈桦使个眼色，昕画就拉着王欢进了屋里。
“卓骅本来是不想让我告诉你们的，可是我感觉你们是多年的朋友，就瞒着他给你说了。”陈桦很无奈，凌风连声说谢谢，心思早就飞到明天的下午。
“雯雯要不要告诉她吗？”陈桦小声说。凌风摇着头说：“我也在犹豫，你说这个姑娘，一直就等着，现在也是老大不小了。”
北京的机场，奥运会的气氛很浓烈，出租车司机都会说“welcometoBeijing”了。凌风一直盯着到港的水牌，昕画有些不耐烦地说：“早就应该到了，怎么还不出来？”
姜杨也在旁边说：“妈妈，舅舅是个什么样的人，好玩吗？”陈桦抱过来姜杨说：“卓骅舅舅很好玩，他一定会喜欢你的。”王欢也在旁边，就把孩子交给凌风，说：“也不心疼我，快累死我了。”
凌风接过王筱糖，就说：“看，看，有人出来了。”大家都把脑袋削尖了，往人群处看。
通道里已经陆陆续续出来人，凌风使劲地看着，王欢手里也捧着花，看看昕画，说：“你说我们两个一起献花，是不是把卓骅美死？”昕画摇摇头说：“不可能，他也就是笑笑。”
“出来了！”陈桦说着就走出去，向卓骅挥手。卓骅推着一个很大的行李车，上面摆放着高高的行李，凌风就要上前帮忙，忽然就看见一个人跑着上前，接过卓骅的行李车，然后又和卓骅紧紧拥抱在一起。
“志华？”大家都很吃惊，志华拥抱着卓骅，说：“兄弟，三年了，可想死哥哥了。”卓骅也说：“哥哥，我也是。”福满就跳过来，大叫：“爸爸！”卓骅一看，上前就抱起来，亲着说：“儿子，儿子。”
又回头牵过一个小姑娘，说：“叫哥哥。”一个洋娃娃就上前说：“你就是福满哥哥？”奶声奶气，走路还有些蹒跚，陈桦就抱起来说：“梅梅，这就是给你说的福满哥哥。”
昕画和凌风都吃惊了，梅梅从陈桦怀里下来，就拉着福满的手说：“爸爸天天说你，还有好多人，我都记不清了，只记得你，还看过你的照片。”
爸爸，大家更吃惊了，卓骅看见凌风，就上前拥抱，昕画和王欢就在旁边笑着说：“卓骅，给你献花的美女都没有拥抱，只看见了他。”卓骅就赶紧一个个象征性的拥抱着。
回过头，又拉来一个人，用英语说：“南茜，这是我给你说过的凌风，这是昕画……”南茜从身后转过来，用生硬的汉语说：“你好，你好。”
志华冲着人群里喊：“娜娜，快过来呀。”卓骅就笑着说：“嫂子还害羞了，躲在人群里。”可是抬头一看，却是大吃一惊。
美女主持娜娜有些扭捏地走过来，对着卓骅说：“卓骅，你好。”卓骅看了看志华，又看了看其他人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凌风也把筱糖叫过来，见过了卓骅，卓骅说：“凌风，你小子都与得逞了？”说着就看看王欢，王欢的脸上显出一抹羞色。
直接就回到了四合院，还是那个院子，只是这个院子只有陈桦一个人祝陈桦把卓骅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了，还是原来的那间，只不过又加盖了一层，下面成了客厅，上面的一层按照清末的方式，搭建成卧室和小型休息区。卓骅放好了行李，在院子里来回的的走着。
丁香树还在，已经绽放了嫩芽。卓骅扶着树，心里思想万千。昕画在旁边小声对王欢说：“要不要通知一下雯雯？”王欢摇着头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雯雯无时不想着卓骅，杨丽现在早已经专心做越剧了，校长已经变成了冯雯雯。可是雯雯一直不开心，卓骅去了美国，她心里很难受，她曾经在心里暗暗祝福过卓骅和若茵，可是当她知道若茵和卓骅分手，并没有高兴，反而心里更加难受。
那个终生难忘的夜晚，雯雯对卓骅奉献了一切，看着卓骅笑着离开自己，雯雯忍受着精神和肉体的疼痛，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。
她找了若茵，她忍受不了这种不明不白的伤感。看见若茵，雯雯真是有些呆了。早就知道若茵是个美女，可是一看见还是有些吃惊。
若茵更加成熟了，秀发已经盘起，做了个发髻就盘在后面，一身白色的制服，显出美好的身材，皮肤白皙，脸庞有些红润，看见雯雯就笑着说：“真是相闻不如相见，你真漂亮。”雯雯一听还有些害羞，就低下头，小声说：“若茵姐姐，本来我不想见你，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卓骅，是吧？”若茵似乎一点也不在意，给雯雯倒杯水，就拉着她坐下。“卓骅和我已经过去了，我知道你们好了。”雯雯一听，就好象若茵知道自己和卓骅那晚的事情，脸一下就红了。
“若茵姐姐，我和卓骅什么也没有，可是……”雯雯还没有说完，若茵又笑着说：“可是什么呀？我看你们很般配，我祝福你们。”
“卓骅走了，好像去美国了！”雯雯大声说。
“什么？”若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激动地站了起来，可是立刻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就笑着说：“为什么？”
雯雯小声说：“因为你。”雯雯看着若茵激动的样子，心里就痛，可是还是说：“你还是爱他的，为什么还要伤害他？”
“我还爱他？”若茵来回地走着，“我怎么会还爱他？”若茵自己都不相信自己，脑子里就全是卓骅的影子。
“我真的还爱他？”若茵回想了一下这快一年的经历，除了一次误会还算惊天地，基本都是平平淡淡，可是为什么却放不下，心里每一处都是他的影子？
可是一看雯雯的面庞，清秀娇美，自己又有些自惭形秽，想到黄德奎对自己，又想到他现在轮椅上的样子，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是好。卓骅去了美国？难道，难道？
若茵不知道难道什么，可是心里顿时就空了，什么也没有了，连卓骅的影子也没有了，可是瞬间卓骅那影子就如魔鬼一样，又添了回来，满满的，没有一丝空隙。
雯雯上前拉着若茵的手说：“若茵姐，我知道你心里还没有放下卓骅哥哥，可是你为什么不去争取呢？”若茵摇着头，心理想：“我如何争取，我已经脏了，被自己的叔叔……”若茵一想到自己的叔叔对自己那样，就感觉恶心，忍不住就扶在沙发背上，雯雯赶紧去轻轻地捶。
“你是不是病了？”雯雯一脸的关切，若茵扶了一会儿，感觉好些，就站起身来，笑了笑，说：“不好意思。不是病，是一种习惯性的。”雯雯一看若茵的脸色正常，也就没有好意思问。
若茵看着雯雯，又笑着说：“雯雯，你是好姑娘，卓骅很配你，你就好好争取吧。”雯雯还是很疑惑，她不清楚若茵为什么放弃卓骅，而且通过刚才的谈话，她感觉到若茵非常爱卓骅，可是爱为什么要放弃呢？
雯雯离开若茵办公室，心里没有丝毫的喜悦，卓骅去了美国，若茵离开了卓骅，自己呢？
她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地位，只好拼命地工作，凌风也感觉到雯雯的变化，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，雯雯几乎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忙到很晚，也学会了开车，学校虽然已经很好，可是一直开着卓骅送给自己的，一到车上，就想到卓骅，杨丽早就感觉到自己女儿的心事，劝过，可是雯雯总是笑着就应付过去。
这几年，很多人都有了变化，志华离婚又结婚，昕画和王欢也有了孩子，雯雯也知道若茵的公司越来越大，只有雯雯还是一个人在学校静静地生活着。
她爱上了越剧，本来就有了越剧的底子，很快雯雯就已经对越剧驾轻就熟，雯雯喜欢《牡丹亭》，也会哼唱里面的经典段子，她喜欢柳梦梅和杜丽娘凄美爱情，每到自己一个人时，就自己唱给自己听：“雨香支片，才到梦儿边。无奈高堂，唤醒纱窗睡不便。泼新鲜冷汗粘煎，闪的俺心悠步敦，意软鬟偏。不争多费心神情，坐起谁欠？则待去眠。”
她喜欢古调，她说更有韵味，小玫瑰也是这样说，三年了，一唱到这段，雯雯就想到卓骅，心情就有些缠绵：“困春心游赏倦，也不索香薰绣被眠。天呵，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。”
雯雯的音调还没有完结，就来了短信，雯雯懒洋洋地打开一看，是昕画的，上面的几个字，却让雯雯又是欢喜又是惆怅。
“卓骅哥哥已回北京。”只有这几个简短的字，还有卓骅北京的电话号码。可是雯雯看见了就像惊天霹雷，他终于回来了，三年了，可是他回来是看我的吗？
雯雯也不再想了，立刻就开车回到家，雯雯早就和杨丽住进了爸爸给自己的四合院，雯雯不愿意请保姆，只是在休息的时候请个小时工打扫卫生，杨丽也喜欢清静，母女两个人倒是相安无事。
雯雯到了家，就直奔楼上，杨丽喊着吃饭也没有答应。到了卧室，就打开衣柜，把自己的衣服却都扔在床上，自己也几下就脱光自己。
“穿什么好呢？”雯雯就一件件衣服往自己身上穿，穿上又脱下，全然不顾已经熟得流油的身体赤裸裸的。
比来比去，雯雯没有一件满意，看到里面意见蕾丝T恤，雯雯忽然就想到这是第一次见卓骅穿的，就立刻穿上，在衣镜前怔怔地看着，小屁股还光着，T恤衫里面还露着春光，雯雯看着就呆了。
就好象第一次看见卓骅，还是一脸的坏笑，放佛就从镜子里走出来，看着自己就笑着说：“你怎么不说话？”雯雯哪里说出话来，眼泪就下来了，恨不得紧紧抱着他，卓骅就好象看见自己没有穿内衣，还上前用手摸自己，雯雯竟然没有躲闪，就看着自己的乳头在他的手指上颤抖。
雯雯感觉自己都湿了，忍不住说：“卓骅哥哥，你可回来了。”就上前去抱，却抱着个空，赶紧揉揉眼睛，却是个幻觉，看着自己白皙的大腿，就想到卓骅和自己的那个夜晚，卓骅都没来得及欣赏自己，就是抹黑做着那事。
一想，雯雯连就红了，赶紧扭过头，不敢看镜子，可是又忍不住看，还把T恤衫往外拉了拉，露出大半个乳房，觉得还不过瘾，又干脆脱掉，就赤裸裸地站在镜子前。
这是任何男人看见都犯罪的肉体，雯雯勇敢地看了一样就赶紧扑在床上，再也忍不住就哭泣了起来。
雯雯使劲地捶着床，手都有些痛，可是雯雯还是没有感觉，她不知道卓骅回来意味着什么，卓骅走的时候自己还有想法，就像自己的亲人出远门了，就日夜盼着回来，可是回来了，真的就在自己的世界里了，自己的位置在哪里？
雯雯不知道，卓骅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自己，即使那个夜晚，他也从来没有唤过自己的名字，难道以为自己是若茵？
雯雯不敢想，每次想到这件事情，都不敢往下想。她害怕，害怕自己就在梦中失去了什么。
这一次，雯雯还是不敢想，这个梦魇一直折磨着她，三年来她试图忘记一切，可是看到学校的一草一木，就把刚刚埋好的记忆有挖了出来，卓骅回来了，这一次不仅挖得彻底，甚至把自己的希望全部都挖光。
雯雯哭够了，就勇敢起来，拿起电话就给卓骅打电话。
志华为卓骅接风，看着一群婆娘，就笑着说：“今天能不能给我们男人留点空间，让我们也好好说说话？”娜娜看着志华说得很坚决，就勉强点点头，王欢也笑着说：“他可不是我的男人，要去是他的自由。”
陈桦就笑着说：“快去吧，喝多了酒打电话，我去接你们。”就推着他们出了院门，还没走出去，卓文青和刘丽英就正好迎面进来，卓骅一看就扑到妈妈的怀里，嘴里喃喃地说：“妈，可想死我了。”
卓文青看了看志华和凌风，就笑着说：“你们好久不见了，就去吧，他妈，你就不要掺乎了，和陈桦说会儿话。”
卓骅松开妈妈，就冲着楼上喊：“梅梅，爷爷奶奶来了，快下来。”梅梅一听就扑楞楞下了楼，看见院子只有卓文青年纪最大，就喊爷爷，卓骅就高兴地说：“乖女儿，一眼就看出来了。”
卓文青哪里想到自己都做了爷爷，卓骅从来也不说，高兴得就把梅梅包起来，亲个不停，梅梅就喊：“爷爷的胡子扎人，爷爷的胡子扎人。”刘丽英就一把抢过来，抱在怀里，说：“奶奶没有胡子，还是让奶奶抱。”
看着这个漂亮的混血，还真有些卓骅的眉眼，就开心的连着喊心肝，梅梅就问：“爸爸，他们为什么叫我心肝？我的心肝他们也看不见。”
大家一听就笑了起来，南茜却站在那里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卓骅就拉过来说：“这是我爸爸妈妈。”南茜就用生硬的汉语说：“爸爸伯父，妈妈伯母，好。”大家一听就笑了，也不知道这个洋美女是怎么称呼的，反正就是叫着很舒服，卓文青一看眼前这个洋姑娘，心里就想：“卓骅还真的就给我娶个洋媳妇，真是的。”
卓文青就拉着梅梅手，对卓骅说：“你们去吧，有了孙女，儿子就交给你们了。”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。
凌风用手轻轻地拽了一下王欢的衣角，小声说：“亲亲，就放一天假吧？”王欢看着凌风的样子，就“噗哧”笑了。
志华和卓骅早就出了院子，凌风赶紧跑着就出去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