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掉手机后两人都睡不着。我想起打电话来的那个女孩,如果不是被煎熬得难忍,不是真的思念到绝望,不会在半夜里打来这个电话。我想,那个女孩是真的爱许嵩嵩。
奇怪的是我不为自已伤心,倒为那女孩难过--爱上一个有妇之夫等于把自已放在了阴影里,永远见不得阳光。想想倒也可怜。
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,许嵩嵩等我一起上班时,我拖出一个大箱子,收拾自已的衣物。我对许嵩嵩说:最近我要去外地学习,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回来了。
许嵩嵩说:“怎么没听你说起过?”我笑了:“也是刚决定的。”我要给自己一些时间,虽然我在看到许嵩嵩外遇的一瞬,就明白离婚是或早或晚的事,但我不想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,他先在形式上抛弃我。
许嵩嵩有些意外,他说:“要不要我送你去车站或机场?”我说:“不用,单位有车来接。”
躲避也许不是最好的方式,但除此以外,我不知道该做什么。我没有想结束这场婚姻,或者心底里,我是不肯的。
许嵩嵩走后,我打电话给陶红,问可不可以去她家住上几天?陶红只说了句:“你在家等着,我这就过去接你。”把行李拖到陶红的家,我蜷在沙发上。
春暖花开的天气,我用一条大毛毯把自已从上到下包得严严实实,还是觉得冷。陶红为我泡了一大杯热茶,看着我悠悠地说:“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耻的。”陶红跟我同龄,至今依然独身。至此我白天上班,晚上和陶红一起吃饭,然后在街上一家店一家店地淘碟和书,要么像大学时一样躺在床上闲聊。这种久违的生活忽然回转过来,闲散得有些不真实。
我的电话24小时开着,但许嵩嵩没有打电话给我,我也不打给他。陶红看不过,说:“一个男人的心走了,连敷衍都不肯。男人真是可怕。”
就这样在陶红处住了一个星期,到了周六,陶红打电话给我:“你知道不知道张楷回来了?他一回来就打听你。今晚我在家请你们俩吃饭,你早点回来。”
张楷是我们共同的朋友,大学里同学4年,我们的关系有一点暧昧有一点疏离。张楷是全校风头最劲的人物,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大群女孩子,像众星捧月般地耀眼。
他追过我,我一直拒绝,觉得那不过是他心血来潮的一个举动,何况在我心底也不愿意跟一群热恋暗恋他的女孩子争风吃醋。张楷追到大学毕业,去了加拿大留学。最初我们还有电话来往,结婚后便渐渐断了消息。
晚上6点半,张楷准时来按响门铃。门开处,8年前那个青涩凛冽的男生已经是个挺拔俊朗的男人了,他穿烟灰色西装,捧一大把粉红色玫瑰,他的目光亲切温柔,兼有着一份春天的明朗。
我们对视了短短的时间,张楷突然伸出手来拥抱了我,紧紧地拥抱着。他的手臂那么有力,隔着他的烟灰色西装,我听得到他心跳的声音。
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:“你还是这么美丽,眼睛还是这么清澈,知道吗?如果走在街上,光凭这双眼睛,我一眼就能把你认出来。”
接着,张楷伸手帮我拨开挡着眼睛的头发,满是关心和疼爱地问:“这些年,你还好吗?”
从家里出来我一直没有流泪,此时眼泪却忽然掉下来。我把头埋进张楷的胸前,把眼泪飞快地藏起来。我离开了他的手臂。
张楷挨着我坐下,看不够似的:“你真的没有任何改变,还是那么美。”我苦笑一下,如果我真的这般美丽,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落入许嵩嵩的心中?
吃着陶红做的饭,喝着酒,说着怀旧的话题,突然张楷站起来对我说:“我在大学里一直想有个机会和你一起跳一支舞,现在我还这么想。”
忽然地感动。陶红拿了车钥匙,3个人一起去在大学里常去的那家舞厅,不料已经改成了一家饭店。
于是陶红又开着车带我们去湖边,在刚刚长出嫩绿荷叶的池塘边停下车,在CD机里放上一张碟片,打开所有的车门,让音乐缓缓地流出来。
微风撩人,湖水轻漾,张楷伸出手拥着我,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拥着一个公主,轻轻地旋转,旋转到我的心,恍惚中回到了从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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